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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明白。」凌秋泛一雙清淺眸子中露出些許清明之色,她自然是懂的。廟堂之上風雲詭譎,可能這一刻還在愉悅的攀談,下一刻對面的人就能要了你的命,身首異地。那曲尚書又是不安分的人,每每攪弄風雨總是會牽扯進一大波無辜的人,自己嫁給她做妻子,確實是要小心謹慎,留一萬個心眼。
凌江滿意的點頭,他知道自己大女兒聰敏早慧,自己這麼一點撥自然是刻在她心裡的了。這才轉頭面向他的小女兒,一看到他的小女兒,凌江只覺得自己頭都大了。但畢竟是出嫁之日,以後再想訓誡可不一定還有機會。所以不論如何他的女兒今日都要成長起來,沒有時間留給她們慢慢經歷。一個差池,便是追悔莫及。
「霽兒。」凌江喚道。
「女兒在。爹爹您說。」不同於往日,今日的凌雪霽竟然一臉認真的注視著她的父親,這對凌江來言著實是意外之喜。
「嗯,霽兒啊。你要嫁的是為咱們大夏朝開疆守土的十二衛大將軍危嶽雁,危將軍戰功赫赫,不過脾氣委實有些古怪。她雖經常領兵出戰卻在朝中有著自己的勢力網,心思手段可見一斑。你也要和你姐姐一樣,謹言慎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做。有些事情看見了就當做沒看見,千萬不能莽撞行事,為父這麼講你能夠明白嗎?」凌江言落,有些擔憂的看著他的小女兒,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正氣,太過剛強。所謂過剛易折,她再剛再強也強不過那手握兵權,掌十萬猛士,聖上親封的十二衛大將軍吶。
凌雪霽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點頭道:「女兒明白的,爹爹。」
凌江見她這麼說,雖然沒有之前那麼擔憂了,卻仍舊不能完全放下心,他斟酌了一下用詞,繼續說道:「你粗通拳腳,脾氣剛強,切不可與那位將軍起正面衝突,不論是何種境況,你與她爭,便是以卵擊石,吃虧的到底是你自己。」
「嗯。」凌雪霽再次點頭,一雙新月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認真中透出幾絲安撫之意,「爹爹,您說的我都明白,出嫁從夫嘛。頂多就是忍忍氣咯。爹爹你就放心吧,我就當遇到了一個比我更強的對手,打不過我還躲不過嘛」
見凌江如釋重負的撥出一口氣,她話鋒一轉,「其實爹爹,我更加擔心的是姐姐,我好歹粗通拳腳,必要時以命相搏就完了,但是姐姐就不一樣了。姐姐要是受了那個狗官的欺辱,姐姐可怎麼辦吶!」
此話一出,不僅凌秋泛抬手扶額,凌江更是剛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語調中微微染上了些慍怒,「霽兒,你究竟明不明白為父究竟希望你們怎樣!」
凌雪霽知道自己失言,立刻低下頭去,「爹爹女兒錯了,女兒再也不說這種晦氣的話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對,大喜的日子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讓父親擔憂,她低下頭想了又想,腦子裡已經門清的東西奈何嘴笨,一肚子的愧疚和安慰怎麼也說不出口。幸好凌秋泛此時及時開了口。
「爹爹,雪霽其實是明白爹爹的話的。」凌秋泛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映著鋪陳漫天的曦霞,格外舒適好看。她將父親的手拉過來握在掌心裡,父親的手有一點糙,但是很溫暖,就這樣握著著一輩子不放開該有多好,「她只是性子急,大喜的日子想說些趣話圖個吉利,卻因嘴巴太笨弄巧成拙。」
「是啊是啊爹爹,姐姐說的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凌雪霽立刻配合。
凌江見她姐妹二人這般,無奈嘆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今後的日子便看她們的造化了。
一陣遙遠的鑼鼓聲零零落落的傳入沉寂的宗祠,吳郡至京城有千里之遠,曲荃和危嶽雁自然不能親自來迎親,按照大夏朝的規定,倘若朝廷命官娶親相隔太遠的,便由迎親的花轎隊伍趕著吉時早早來新娘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