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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知哪路菩薩開了恩,大發慈悲地把人給自己送了回來。而他卻只想粉飾太平,壓根兒不再提當年的愛恨情仇。
憑!什!麼!
他說過,哥我喜歡你,我要跟你好上一輩子。
他說過,哥,等我長大以後給你買車買房!
他還說過,徐明海,我愛你。
都他媽的一筆勾銷了是嗎?!
「果……子……」徐明海紅著眼睛,恨不得把這倆字兒一個一個地咬碎。
秋實嗅到危險,下意識地渾身繃直,生怕聽見什麼血光之詞。
徐明海攤開十個光禿禿的指頭,衝著秋實開門見山:「我沒結婚。」
他這招驢唇不對馬嘴的效果立竿見影,秋實白了臉。
徐明海再接再厲,只差把貞節牌坊扛上肩:「我不光沒結婚。這些年也沒談戀愛,連炮兒都沒約過!」
這話被他說得坦坦蕩蕩又中氣十足,惹得周圍坐得近的部分觀眾擲來白眼兒。這大喜的日子,又是國際場合,聊什麼不好,聊約炮兒?低俗!
秋實沉默了,放棄繼續扮演開幕式解說員的角色。
「我一直在找你,也一直在等你。」徐明海把十一年的悔恨積鬱在胸口,一吐為快,「咱們有多難得才能在此時此刻碰見?果子,你明明都肯回家了,為什麼要跟我裝失憶?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你……」
「哥,」秋實開口打斷對方,「你的犧牲和委屈我都聽見了。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早就有了另一半?」
「……」
這事兒,徐明海不是沒想過,只是每次都非常本能地排斥這個念頭。他的想法樸素得有些冒傻氣——因為倆人缺少一次清清楚楚的告別,所以徐明海壓根兒不覺得他們分手了。既然沒分手,怎麼能和別人好呢?那不是搞破鞋嗎?!
「他不會為了一場烏龍就把我趕走;他會在我最落魄最狼狽的時候給我一個希望;他關心我的感受,在乎我的前途。更何況,你完全搞錯了。」秋實頓了頓,說,「我這次只是來看開幕式,不是』回家』。我在北京沒家。」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直接敲醒了徐明海。他怎麼一著急都全忘了,當年這孩子拿自己當世上唯一的親人的時候,是他將人一把推開的。
不過,哪怕是恨,他也要果子重新再恨上自己。徐明海知道,恨和愛從來都是一體的,恨更需要花力氣。
而此刻的當務之急,則是先要解決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另一半」。
「對你這麼好?」徐明海口含二兩老陳醋,咬牙問,「人呢?叫過來給哥看看啊。」
他們長久地對視,瞳仁裡一點點擦出怒火。
秋實直接從兜裡掏出手機。打給華嘉輝的電話接通後,他飛快地用廣東話和對方說了幾句。大意是碰上了一個騷擾自己的流氓,求嘉輝哥江湖救急。然後,他按下擴音鍵。
「喂,阿秋有男朋友。」華嘉輝那廂完全是黑社會大佬的口氣,「敢打他主意,我叫人套你麻袋直接丟海……不對,是丟護城河!」
「阿秋……」徐明海冷哼一聲,「還沒到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時候您就打上噴嚏了,多注意身體。」
隨即,他灼熱的目光望向秋實,同時改用流利的廣東話說:
「話畀你聽,佢唔系乜阿秋,佢系我嘅果子。我愛佢,一生一世。」
第100章 請容許我們相依為命
手機兩端一時再無人出聲,只有嘶嘶的電流聲帶來無盡的尷尬。
半晌,秋實輕咳一聲:「那個,嘉輝哥,我先掛了。」
「別掛!剛才講話的衰仔是不是徐明海?」
「嘿,叫誰衰仔呢?是我,徐明海,果子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