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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春末,校外那棵洋槐上一嘟嚕一串的白色花朵擠在一起,開得轟轟烈烈,香氣肆虐。而樹下的人偏偏一點都不懂得欣賞此等荼蘼美景,只閒得蛋疼地往嘴裡扔著花瓣。
每天這個時候,秋實都會覺得那隻怪物伸出爪子,在心上輕輕悄悄地撓一下。只不過,今天它下手撓得格外狠。許是因為霞光恰好透過體態豐腴的花朵漏在徐明海身上,讓那張英俊的臉顯得有些斑駁,看上去有種和本人八竿子打不著的憂鬱。
16歲的徐明海身高已有183,站起來比他爹都高。猛地看上去,沒誰會覺得這是個還沒成年的學生。
可能是由於他經年累月地跨坐在腳踏車上在校門口杵著等人的緣故,腿部線條發育得尤為流暢。質量堪憂的校服褲子被他一直挽到大腿根部,十足的落拓不羈,非常能吸引往來同學們的目光。
秋實駐足欣賞了一會兒便趕緊跑了過去,然後非常自然地邁腿坐上後座。
「餓嗎?果子。」徐明海問,「餓的話咱先墊一口。」
「是你餓了吧?我剛看見你吃花兒來著,苦嗎?」
秋實正處在變聲期中的嗓音有種低啞的,絨絨的質感,聽得徐明海老想抓癢癢。
「老外了吧?槐花就跟咱院裡的榆錢兒一樣,可好吃了。」徐明海伸手又揪了一朵,然後頭都不帶回的就反手遞到了後面。
秋實不信,一個勁兒躲。
「嘗嘗,」徐明海堅持不懈地忽悠人,「清甜可口排毒養顏,吃過一回想二回。」
秋實於是將信將疑地低頭把槐花叼走後,舌尖剎那間就被澀住了,清苦的味道蔓延開來,刺激得口腔發麻。
徐明海騙人成功暗自偷笑,不想卻聽見身後的人說:「確實還行,再給我摘一個。」
「啊?哦。」徐明海只得抬手又掐了一朵送去身後,「你好這口兒啊?」
話音未落,他的手指頭就被人穩狠準地咬了上去。徐明海不由得「嘶」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喊疼,溫熱濕滑的舌頭便纏了上來,並且安撫似的舔了舔。
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順著徐明海的指尖淌進了心裡,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就站了起來。他於是趕緊回頭求饒。可不知道為什麼,當看見手指被秋實輕輕含住的時候,徐明海體內那股電流奔騰得更猛烈了。
秋實這兩年個頭躥得邪乎,差不多以每年平均10公分的速度瘋長著。還不到15歲就已接近178大關。與此同時,柔美圓潤的五官也逐漸變得稜角分明,高低錯落。身上軟綿綿的皮肉全部被迅速發育起來的骨骼抻成了薄肌。
他毫不留情地褪去了那種可愛軟糯的小孩子氣,卻把所有的漂亮細緻都摻揉進了眼角眉梢,特別能喚出徐明海骨子裡那點少得可憐的詩情畫意。
此刻,徐明海被這麼一雙「桃花潭水深千尺」的眸子汪汪地盯著,簡直忍不住意淫起果子要是個妞兒就好了。
倆人每天就點燈說話兒,吹燈做伴兒,清早起來梳小辮兒。唯一頭疼的是怎麼過李艷東那關。他特別認真地考慮了一圈,最後想不如就先失個足,生米煮成熟飯,從此功德圓滿。
徐明海任由思緒信馬由韁了片刻,終於從狗血婆媳劇中清醒了過來。他抽出濕漉漉的手指,假意嫌棄道:「打小兒就愛咬人的毛病怎麼還沒好?」
「我長這麼大隻咬你,再沒咬過別人。」秋實的嘴角微微上翹,態度頗為認真。
徐明海哭笑不得:「得嘞,謝主子這麼看得起我,那咱能打道回府了嗎?」
起轎前,他倆跟路邊賣冷飲的老太太賣了兩根「雪人」,然後一路向家飛馳。
秋實把兩條無可安放的腿繃直了往前伸著。他一手緊緊摟著徐明海的腰,一手繞到他身前餵他吃冰棒,什麼都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