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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很帥。
和葉之悠硬氣舒展的帥不同,他是一種文弱娟秀的帥氣,高瘦,唇紅臉白,像電視劇裡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眉眼中透露著委屈懦弱。按說石警官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地瞎教育人,一般人都會反感,但是這個男人只是畏畏縮縮地聽著,看著好不可憐。
她搖搖頭,走到2樓,正巧聽到葉之悠家的門響了。
心頭一窒,她加快了腳步,樹懶變小鹿,靈敏地竄下了樓。
她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儘量避免看到對方,不要讓自己再有不開心的機會。這是白昭昭在精神勝利法失敗後,自己揣摩出來的一套新方法。
一路小跑來到了車站,臉都跑紅了。心怦怦跳著,也不知道是因為跑步,還是因為害怕。
她勻著呼吸,專心看著站牌,數著上面剝皮的漆。
不多時,她身邊多出來一片高大的陰影,一股熟悉的古龍水味兒也被風帶了過來。
腦子裡立刻有一根弦繃緊了。
但她裝作看不到。
&ldo;昭昭……&rdo;葉之悠開了口,他也一路跑來,微微喘著,歪著身子和她說話的樣子有點慘兮兮,&ldo;我,我有話和你說……&rdo;
圓尖的臉蛋覆滿寒霜,冷白一片,圓滾滾的眸子只肯木然地盯著站牌,全當做沒有聽見。
冷戰不理人這種事,雖然幼稚,但好使。
葉之悠頓了頓,又說:&ldo;你,你能聽見我說話麼?昨天……對不起……&rdo;
白昭昭彎細的眉毛蹙眉,厭煩已經寫滿了臉。
公交車來了。
當他是空氣,她直接上了公交車。
呵……還有臉叫她昭昭呢?
她跟他有那麼熟嗎?
而且他又來做什麼,好像她是那種被欺負了示好一下就會回頭的女孩。
&ldo;昭昭!&rdo;葉之悠巴巴跟了上去,&ldo;放學我等你,昨天的事實在對不起……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或許我說了你也不會信。&rdo;
乘客們都湧了上來,他中流砥柱一樣,不屈不撓地站在她面前:&ldo;我放學等你行嗎,我們一起走?我帶你去看一個東西!&rdo;
白昭昭有點生氣了,心頭,一團無名的怒火在湧動!
到底有什麼不能直說?
她是為人著想的性格,但她也討厭不為人著想的人。
她可以因為對方給過她的一點溫暖而努力維護關係,也可以因為不在乎對方的看法果斷斷了聯絡。
她也可以自私‐‐小小自私一點。
她扭過頭,注視著窗外冷清的街道,徹底無視了葉之悠。
葉之悠杵在她面前,呆呆的。
下車的時候,他仍然陰魂不散,&ldo;昭昭,這樣說定了,放學我來找你好麼?我道歉,我錯了……但是,但是我沒有辦法三言兩語就說清楚……&rdo;
滾蛋吧,我才不稀罕。
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羊急了還咬人呢,白昭昭這個羊羔的血性正是高漲的時候,葉之悠越是追著她哄,她就越煩。
&ldo;誒?你幹嘛!&rdo;又一道突兀的聲線響起,白昭昭一回頭,看到是周洛然鉗住了葉之悠的手腕。
很好,這就是&ldo;禍不單行&rdo;這個詞的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