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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的村民突然頓住腳步，李保田率先嘲笑道，&ldo;哎呦喂，大夥看看，這沈老缺是個活菩薩。賴馬七給他帶了綠帽子，他還要請他喝酒。&rdo;

李婆子接話道，&ldo;這不是活菩薩，這叫傻缺。&rdo;

孫有福跟著走著，也不忘接茬，&ldo;那老缺以後不叫老缺，就叫傻缺吧。&rdo;

&ldo;……&rdo;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哈哈笑著離去。

村長並沒有隨村民們一同離開，而是留下來問道沈不缺，&ldo;老缺，你是啥意思。那個缺德陰損的傢伙，治他還浪費藥材。別管他，直接給他扔出去。&rdo;

馬長河不樂意了，抱著肩膀裝出重傷的樣子，&ldo;村長，你胳膊肘不能這麼往外拐。我好歹還是長流村的村民，他老缺還是個外來人，你就這麼護著。&rdo;

&ldo;我護什麼護？&rdo;趙嶺海急了，&ldo;你也不瞧瞧你乾的那些缺德事，村子裡哪個不煩你。&rdo;

沈不缺扶住老村長，&ldo;村長，你別激動。他被栗子傷了，我給他治一治，反正都是挖來的草藥，也不費錢費事。你放心吧，不會有事。&rdo;

放心？放個鬼的心。

別人不瞭解沈不缺，村長是知道的。他老孃的病，村裡的王大夫看不了，拖著去縣裡的大藥堂看過，也都說看不了。

他在街上偶然遇到沈不缺，沈不缺說他不能治好他老孃的病，但是能救她的命。他信了帶回村裡給他老孃治，果然把他老孃救回來了。

他私下裡帶著沈不缺用的藥方去縣裡的大藥堂看過，坐診的大大夫說這藥用的很毒，很險，分寸剛好就能救命，差之一毫就能喪命。

能開出這種藥方的人，肯定不簡單。

就這樣一個人，被人在自家門口打了一悶棍，他能不把帳討回來。

賴馬七還想著留在這裡繼續佔便宜，那不是自己找死。

&ldo;不行，不用給他治。馬七，你給滾，馬上滾。&rdo;

趙嶺海不同意，再怎麼說馬長河也是長流村的村民。

沈不缺能耐再大，也是外人，將來都是要走的。

&ldo;我就不走。&rdo;馬長河在炕邊上坐下，眼神不停的在栗子身上亂瞄，&ldo;我受傷了不能走，我今晚就住在老缺家裡，讓他給我治，好好治。治好了也就算了，要是治不好，我就住在這裡不走了。&rdo;

趙嶺海是看明白了，馬長河還是惦記著沒到手的栗子。

他拍拍大腿，指著馬長河罵道，&ldo;馬七，你就作孽吧，哪天把自己命作沒了，連個墳頭都沒有。&rdo;

說完就痛心疾首的離開，夜色裡，佝僂的身影顯得有些悲涼。

馬成河見村長消失在夜色裡，啐了一口罵道，&ldo;你個老不死的，你死我都沒死呢。&rdo;

沈不缺在茅屋門口倚著，目送村長的離去。

就算村長護著再三提示又有什麼用，有的人就是想早死早超生，攔都攔不住。

&ldo;老缺，你還看啥，那老棺材有啥好看的。&rdo;馬長河的視線又落在栗子身上，想把沈不缺故意支開，&ldo;老缺，天色不早了，都餓死我了，你趕緊去做飯。&rdo;

沈不缺幽幽轉過身子，&ldo;馬兄，我家裡簡陋，你也知道。就那麼一雙碗筷還叫人砸了，我把飯做好了，也沒東西盛著吃。&rdo;

馬成河一想也是，&ldo;那該怎麼辦才好？&rdo;總不能抱著鍋，拿手抓著吃吧。

沈不缺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