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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脖子粗,看起來西裝筆挺,人模人樣,連買帶拿,專朝那些老實本份的農民漢子下手。闆闆越看越生氣,要是碰到一年前,說不準他已經路見不平,開口相助。
幸好他還知道自己嘴巴笨,沒有多管閒事,如今有人主動買蔥,闆闆也不想擔擱:“你給個價。”
對方也沒有過分欺他,每斤比闆闆的要價少兩毛錢,闆闆圖省事兒,全部批給了菜販子。
臨走時,菜販拉著闆闆說:“兄弟,我看你是實在人,也不像是本地的,我跟你說,這賣菜啊,你得研究顧客心理,有的人天生愛佔小便宜,特別是來買菜的人,討價還價是習慣,你要讓他覺得佔到便宜,還要裝得非常吃虧,這樣,你才能賣得快,明白不?”
闆闆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咧著嘴笑,菜販拍拍他的肩膀:“好一把勞力,看你這身板,怕有兩三百斤的力道!往後賣菜直接找我,喏,我的攤位在那兒。記好了!”
如果是別人,肯定會機靈地打聽人家的姓名,然後儘快拉攏關係,可闆闆不懂這些,傻愣愣地點點頭,然後買點肉直接走人。
第二天闆闆早早起床,扛著鋤頭往江灘走去,還沒到地頭,闆闆大叫一聲,飛跑過去,他的菜地已經一片狼籍。
看情況是遭賊,白菜被挖走一半,大蔥沒了,小蔥沒了,香菜沒了,其他的全部遭殃,可恨的賊,帶不走就全部毀滅!
眼睜睜看著自己辛苦幾個月的勞動成果被人搗毀,闆闆氣得全身哆嗦,扔下鋤頭往農貿市場跑去,找到昨天的菜販打聽,沒有訊息,又在農貿市場像發瘋的野牛,圍著菜攤不停地轉,他的菜他認得,哪棵白菜什麼樣他心裡清楚。
找了一早上,蹤影全無,闆闆氣極,恨極。就像當初金二鬼子挾款私逃,這次闆闆連犯罪分子是誰都弄不明白。他把所有的恨意全歸於城裡人!這些城裡人真是沒道理,不便宜就毀了人家的勞動成果,一怒之下,闆闆跑去派出所報案。
結果反被民警同志狠狠地批評了一番:“你沒有暫住證!沒有身份證!沒有職業!你就是三無人員。還非法種菜,這地是你的嗎?你憑什麼在江邊開地?”
闆闆沒有辦法,只得去找那些一起撈垃圾的人給他作證,民警同志這才放過他。報案不成反被批,末了還得交五十塊錢辦理流動人口暫住證。
闆闆走回船屋的時候,越想越迷糊,到後來徹底蒙了!我的菜被人偷、被人糟蹋你們不管,還說我非法種菜?這是哪門子道理?老子一不偷二不搶,靠自己的雙手吃飯,還不如那些賊?不幫我抓兇手,反過來敲詐我辦暫住證。闆闆不會再哭,他已經開始麻木,這就是大城市。
把地裡的爛菜全部收集起來,挑出還能食用的清洗乾淨,然後放入乾淨的缸子里加鹽,密封。
忙完這些後,闆闆躺在屋外的船板上,江風徐徐,只有這樣的時候,才屬於闆闆,靜靜地聆聽江水東逝,看遠處的蛇龜山,還有碧藍的天空,星月慢慢升起,白晝消失,夜晚來臨。
種菜地的事情闆闆已經沒有希望,民警雖然說得不好聽,可是道理他懂,這地就算屬於啞巴,如今啞巴死了,地只能收歸國家,而且那地早被水利局徵用。至於是否徵用,闆闆不懂得去查問,也懶得去查。
闆闆開始思量,必須找活幹,不能坐吃山空。
第二天,他夾起木工箱往城裡走去,闆闆沒有目的,就像一隻在城市中飄來蕩去的遊魂,孤苦無依、茫然無緒。
快到二環的時候,有人衝闆闆叫道:“喂,擦鞋!”
闆闆茫然地看著對方:“擦鞋?你要木工嗎?”
那人瞅了他兩眼,自言自語:“我還以為是擦皮鞋的。”
闆闆呆呆地看著人家,等人影都看不見了,闆闆總算轉過彎來,高興地揮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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