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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軫笑納過來,再拿話搪塞她,「回頭我會轉告我們的大師傅。」
倪嘉勉氣成個河豚。
因為她說他家的壞話了,還被聽到了。
周軫平生最樂道的戲碼,一出他家老爺子樓上剛演的,扮豬吃老虎;
還有一出,感謝今天友情出演的倪嘉勉,這戲的名字就叫:跌下神壇。
原本沒什麼,她是顧客,有權利批評她的消費品。然而有人在乎呢,在乎她的話由人聽到了,在那小心翼翼地撿她的人設碎片呢。
她著一件藏青色幾何花紋的毛衣背心,打底的白t是短袖的。很有趣,彷彿把春夏雜糅在身上。
鴨舌帽下的長髮,很冷峭的酷。
手裡一杯見底的奶茶,周軫甚至能想到她大學時的樣子。
很好,今天的倪嘉勉很鮮活,像一簇鬼火,它遇氧氣就生動起來了,在人間。
嘉勉不打算理會他,他說是她自己來的,他沒請。
她也沒要來,隨即拉司徒就要走。
司徒買的火腿還沒包好呢,她是出來問嘉勉中午吃飯能不能加一個人,她男朋友公司停電了,今天的加班取消了,臨時想過來找她們。
再者,明眼人都看到了,眼前這男人認識嘉勉,而嘉勉也有意躲對方。
司徒分不清是敵是友,只覺得對面這個男人過分好看,不是善茬的樣子,或者,再不中聽點,也不是嘉勉的良人。
豈料這男人徑直叫出了司徒的名字,他喊她,「司徒小姐?」
司徒呀了一跳,看對方也看嘉勉。還是那句話,這個男人太好看,好看的人盯著你,你很難沒羞恥心。
周軫笑出聲,他是聽嘉勉喊了一聲,有點印象,這個複姓,「我有聽過你,嘉勉小時候常在我跟前唸叨你。」
「我沒有。」當事人矢口否認,否認他的言詞含糊。她也許在他們面前提過司徒,但絕不是他描白的那樣。
「就有。不然我怎麼記得人家司徒小姐。」
邊上的司徒就很尷尬。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在鬧彆扭,肉眼可見的那種,甚至是曖昧的,新鮮的,一人想逃一人捕捉的那種戲碼。
過來人都懂。
苦了旁觀者。因為司徒能從對面男人目光裡讀出些什麼,比如友好,再比如隱隱的決心。
周軫走過來問候她們,來店裡買什麼的?
司徒如實以告,也聽清了周軫的自我介紹。哦,他是諴孚坊的老闆。
周軫笑,與司徒很和煦的寒暄,「可以這麼說,但我來這裡也是同你們一樣的買東西,要劃帳的。」他委屈的口吻,隨即就地做起了東道,他要請司徒吃點心,讓她進去隨便挑。
司徒擺擺手,再看看嘉勉,心想,人家投誠般的示好,你表個態呀。
周軫無妨,反而打趣司徒,「我請你,司徒小姐看她幹嘛?」說罷,當真喊店員過來,請司徒小姐進去挑點心。
司徒看出來了,請她吃點心是誠意但也是託詞,想和嘉勉單獨聊幾句才是目的。
風細細地吹著,把二人身上的菸草味與香水味吹糅在一塊。
周軫問嘉勉,怎麼想起來桐城的?
「今天是我爸的忌日。」
難怪一身素調。妝也淡。他倒是忘了,她父親具體哪一天去的了。
周軫一時的心神蕩漾悉數回歸平靜,因為她的一句話。
「我真記得你朋友的。」
「你記得唄。」她低著頭,不看他。
「我記得這個姓,也記得嘉勭說過,她媽媽因為打牌興頭上才不管你的,差點把你弄丟了。」
嘉勉這才抬頭看他,是生氣,反正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