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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狂熱讓尼斯臉色鐵青，也讓馬埃爾和伯第不適地皺了皺眉：&ldo;波爾曼先生，請控制你的情緒。&rdo;

儘管在路易斯集團任職，顯然波爾曼先生並不覺得有聽從馬埃爾指揮的必要。他向尼斯走了過來，說：&ldo;陳鷗可能告訴你生母是誰，但他絕對不會告訴你，你體內有野獸的基因。&rdo;

尼斯嗤之以鼻，又向馬埃爾邁出了一步：&ldo;我學過進化論，我們每個人體內都有野獸基因。&rdo;還剩兩步。

&ldo;但只有你的基因直接繼承自野獸――或者說海豚。自從注意到你，我們就開始收集你的生平，比你自己瞭解得都詳細。你難道從沒發生過疑問，你為何能有那麼出色的游泳成績？溫斯高中的游泳教練只是兼職，你從沒接受過專業游泳培訓，這只能用你的基因來解釋！&rdo;

&ldo;我自幼在泳池長大，泳池就是我的第二臥室。&rdo;尼斯不動聲色地說，還有一步。

&ldo;但陳鷗呢？收養你時他才二十一歲，博士畢業。一個前途無量的青年，為何願意花費大量金錢、時間和精力，來收養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當時他都沒有結婚，自然不是因為無法寄託的父愛！而教授又為何允許他把自己的才華浪費在你身上？你比我更瞭解教授，他可不是什麼慈善家！&rdo;

尼斯站住了，無法控制自己心中濤駭浪：&ldo;你是說，陳鷗是為了研究……&rdo;

&ldo;當然！&rdo;波爾曼很高興尼斯終於聽進了自己的話，&ldo;雖然我對教授和陳鷗主持的研究有很大意見，但不得不說，他們都是真正的科學家。能讓一位科學家分神的，只有更加值得研究的事物――就是你，孩子。陳鷗和教授把你置於眼皮底下養大，就是為了觀察你，研究你，利用你，人與野獸融合可是大課題，沒有一名科學家能忍得了這種誘惑――&rdo;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尼斯反而鎮定下來。即使波爾曼說的是實話，那麼，陳鷗在意的是我作為&ldo;人&rdo;的部分，而這些人只在乎&ldo;獸&rdo;的部分。孰親孰疏，一目瞭然。

他邁出了最後一步。

&ldo;別動，尼斯上尉。&rdo;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了起來。

即使有所預感，尼斯也不由得吃了一驚。來島上之前，他從沒想過喬治會背叛他。

王容發來的資料有些大，遊輪的網路又不是很穩定，導致陳鷗大概用了十分鐘，才把資料下載完畢。他一頁頁翻看著喬治的履歷，一字不落：大學成績門門是&ldo;a&rdo;，關於福克納小說的評論集在出版當年獲得了一個小小的文學獎，背景調查裡每個人對他都讚不絕口。似乎無懈可擊。

驀地，他注意到了一個地方，撥通了王容的通訊器。

&ldo;背景調查中說，喬治由母親和繼父撫養長大，那他生父是誰？&rdo;

&ldo;我有印象似乎死於工傷……從基因庫應該能調出來，很快，只需要幾分鐘。&rdo;王容聽起來似乎覺得陳鷗小題大作。

&ldo;請儘快。&rdo;陳鷗堅持。

大約又過了七八分鐘，陳鷗的個人終端螢幕上顯示出了喬治生父的資料。

只看了一眼，陳鷗就對王容說：&ldo;喬治有問題，尼斯十分危險。&rdo;

&ldo;為什麼？&rdo;王容聲音變得很嚴肅，他知道陳鷗不是危言聳聽的人。

&ldo;喬治生父不是死於工傷，而是在一起販賣兒童案件中被當場擊斃，他是主謀。那次案件中險些被販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