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家宅亂(第1/3 頁)
清晨從噩夢裡掙扎醒來,沈珍珠便穿著寬鬆休閒的睡袍懶洋洋慢悠悠的下樓來開啟院門。
位於軍馬場二路上的這棟結實優雅的自建房別墅,一直是街坊鄰居眼熱羨慕的物件。
然而自從兩鬢斑白的男主人邵正英鋃鐺入獄,大家紛紛對她這個年輕守活寡的婦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其中有幸災樂禍,有好奇關注,也有同情憐憫的眼神。沈珍珠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幾年前為她一生操碎了心的父親突發心臟病,撒手人寰之際,她便已經看透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正在她回到廚房為自己準備簡單的早餐時,院子裡忽然響起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隨後幾個人陸續走進屋裡來。
詫異的抬頭望去,沈珍珠便看見一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老婦人衝到她的面前,憎恨輕蔑的對她說:
“你總算是起床開門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敢露面了呢!”
她不請自便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客餐廳的紅木沙發裡,開始目光四處搜尋的為自己找水喝。
珍珠望著粗魯無禮的女人冷靜有力的下逐客令道:“對不起,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吧!”
老婦的身後跟隨進來的兩個身材高大健碩的中年男子也向她走來,其中一個面孔略微成熟穩重的邵剛高聲抗議說:
“你怎麼能這樣跟我媽說話?好歹你也應該叫她一聲大姐吧!”
珍珠冷淡的笑了笑,注視著來者不善的兄弟二人在他們母親的身旁站住,高傲的仰臉問道:
“你們有事嗎?”
身材纖瘦的次子邵麟不自然的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小媽,如今老爺子不在了,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也顯得空落落的……”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談話才剛起頭,便因為他對沈珍珠不無親切的特定稱呼而引來他的兄長和母親的側目而視,而珍珠驀然憤怒的高聲打斷他的話說:
“你父親只是進去了,並沒有過世,你滿嘴胡說些什麼?什麼叫不在了?”
慌亂的邵麟連忙羞愧的賠笑臉解釋道:“是,我的意思是他老人家不在家裡了,你一個人住著——”
“你們母子三人氣勢洶洶的過來,是要將我趕出家門嗎?”
正義凜然的邵剛面對深得父親愛寵的繼母的直言質問,一時竟敢怒不敢言。
他身旁的滿臉橫肉的老母親翹起二郎腿來說:
“老邵被判刑的時候雖然我沒空過去,但是聽說他被判了十多年,十多年啊!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你真打算一直在這個家裡待下去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我是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權待在這棟房子裡。除非法院將它作為賠償來查封收回,但是人民法院並沒有這麼做,很遺憾!”
在母子三人愣怔著無言以對之際,她反唇相譏道:“對邵家來說,請問你又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呢?”
“或許我沒資格吧!但是我的兩個兒子卻有資格。”
沈珍珠嗤鼻冷笑道:“別說老爺子尚且健在,就是他意外身亡,我才是他名下合法財產的第一繼承人,然後才輪到你的兩個兒子。——他們的資格,我且保留意見,因為法律是公正的。”
最終敗下陣來的母子三人開始輪番攻擊她,對她堅守婚姻家庭的決心表示懷疑。
在他們看來,老夫少妻的婚姻本就十分脆弱,何況逢此多事之秋?
雖然她十七八歲的青春懵懂的年紀就跟了邵正英,但卻並未給邵家留下一兒半女,根基自然不夠牢固。
這些年來,她不過仗著老爺子的昏聵和疼愛,才能在邵家安身立命。
如今老爺子被捕入獄,既無子女傍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