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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先放我下來，我又不是不能動彈，更何況……&rdo;姜裳越說聲音越小。

&ldo;無妨。&rdo;

竇懷啟向來就不是個在意他人眼光的人，他冷眼掃視一圈，因著他的氣勢凜冽，本正吵鬧的賭徒一時間全啞了聲。

&ldo;走了。&rdo;

竇懷啟在巖三的身上一轉，瞧上二樓處的少年郎，眼神微微柔和，&ldo;將他護送回去。&rdo;

從&l;千金賭坊&r;出來，街道上是寂靜無聲，惟竇懷啟急促的腳步聲在這石板街上響起。

脫離了熱鬧的環境，二人竟沒有人再吭聲，姜裳睜著眼，直勾勾的看著竇懷啟。

竇懷啟的姿勢與前世重疊，原來不論過了多久，她仍能抬頭就見到他，他的下巴繃直，似乎有許多想要說的，卻藏著心裡，匿於唇邊。

&ldo;為何看我？&rdo;

姜裳被他的問話提醒，方才眨了眨眼，&ldo;我只是在想，你還能在這汴丘待上多久。&rdo;

竇懷啟身形一頓，手上的力氣微微收緊，下一秒又恢復如常，他仍仰著頭，繃著下巴，沒有放鬆。&ldo;你已經知道了？&rdo;

&ldo;呵，怎麼了？被我逮到秘密，是覺得不悅嗎？&rdo;

竇懷啟搖了搖頭，&ldo;並無不悅，只是遺憾，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得到，我在汴丘的時日所剩不多，這個秘密本應我親自告訴你，誰知道此刻竟以這種方式讓你知道了。&rdo;

他頓了頓，少見的打趣道。&ldo;若早知會如此，那幾個胡人莫說是在我的賭坊裡吵鬧，就算是把我的賭坊拆了，我也不會允人將他們留下來。&rdo;

&ldo;呵呵。&rdo;姜裳突然輕笑道，只是腹部的疼痛讓她又強壓下笑意。

笑聲在長街上迴蕩，無人相合，似有淒涼之感。

&ldo;何懷啟。&rdo;

竇懷啟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他看著還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姜裳瞧不見他的眼睛，自然不知此刻他眼中的溫柔。

&ldo;何懷啟，我姓何，你一定要記住。&rdo;

他語氣平和，卻又帶著不允許反駁的強勢，只是這種強勢只維持了幾分鐘，隨後他便降低了聲量，似乎連他的冷漠都消融了。

&ldo;只此一件事，其他之事……你若嫌我是涼國之人，你都可以忘記，也可以告誡他人不許提起我，但……只這件事，你一定要記住。&rdo;

姜裳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覺得被月光籠著的他，身形模糊，肩膀處的月色跳躍，有些發亮。

&ldo;我為何要嫌棄你是涼國的人？&rdo;她停了停，語調微揚，&ldo;你以為我是楚國人，便將你們涼國視為仇敵嗎？&rdo;

&ldo;楚國……呵，若是以前我許是會有國破家散的擔憂，可惜啊，這輩子的我，是從未有過這念頭。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在屋頂上賞月嗎。&rdo;

她的語氣悠悠。

&ldo;我曾說過，我的心願便是，願我愛的人此生安穩，愛我的人永生相伴。那時，我便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話是我故意說與你聽的。可你呢，竟一臉正氣的告訴我事在人為，你要氣死我？&rdo;

姜裳想到此事，心裡發笑，右手成拳的在竇懷啟的胸口上輕輕錘了錘。

&ldo;看來，我是你心願中的後者。&rdo;

竇懷啟只覺錘他胸口的手停了停，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