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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沒有報導告別儀式在明天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舉行,想來是出於避免無關人士一擁而往的考慮。
到底怎樣調查告別儀式的時間和地點比較妥當呢?
我關掉了電視。從早上起什麼也沒吃,肚裡已經空空如也。
我待在廚房裡,從冰箱拿出雞蛋打到碗中,心裡想,看樣子要照醫師的想法,去參加樽宮由紀子的告別儀式了。作出這種舉動,會不會遭到懷疑?
我一邊邊拿筷子攪著雞蛋一邊思索,最後得出結論:沒有問題。遺體的第一發現者希望參加被害者的葬禮,毋寧說是很自然的感情。
煎雞蛋卷照例非常失敗,變成了炒雞蛋。我把它連同烤好的吐司一起用碟子端到圓桌上,加上重新衝過的熱咖啡,遲來的早飯,或者說提前的午飯就做好了。
吃完飯,洗了碟子,咖啡喝到第三杯時,已經快中午了。我開啟電視,不一會兒開始播放午間新聞。頭條新聞是總務省涉嫌光纖貪汙事件的最新進展,螢幕上映出總務省官僚的大幅照片。剪刀男案件排在第二位,wide show所謂的獨家情報姑且不論,作為新聞報導的訊息並沒多少新意,只從其他角度播放了樽宮由紀子的棺木運回沙漠碑文谷的情景。
剪刀男的相關新聞播完後,我切換到了民營電視臺。
一個金髮倒豎、身穿緊身皮衣的年輕人一邊彈吉他,一邊用彷彿要咬上立麥般的氣勢唱著歌。
歌詞聽起來很耳熟,是植木等的《斯塔拉小調》,但旋律不一樣。看到現場觀眾大笑不已,好像是用其他歌的旋律來唱《斯塔拉小調》的歌詞,但我不知道旋律是來自哪首歌,所以不明白哪裡有趣了。我換了頻道。
「秘訣是在這裡稍稍加點伍斯特郡醬油。日本料理使用伍斯特郡醬油,說不定有人會感到驚訝。」
這個時間段,無論哪家民營電視臺都只有午間的娛樂性節目。我關了電視,走到房間裡面的書架旁,拿出藏在書頁裡的樽宮由紀子入會申請用紙影印件,對著電話按下申請用紙上記載的電話號碼。
「餵?」話筒裡傳來疲倦的女性聲音,大概是樽宮由紀子的母親敏惠。我報出主辦批改式教育的冰室川出版社名字:「入會的學生捲入如此悲劇性的事件,我們也深感震驚。」
這是謊話。因為會員數以千計,即使出現殺人事件的被害者,也沒人注意到是自己的會員。收到突然要求退會的信也是家常便飯,沒有父母寫來的理由上會說因為女兒被害。樽宮由紀子的事想來也不必擔心會被冰室川出版社的社員注意到。
「極盼能參加令愛的告別儀式,但不知定在哪裡舉行……」
「你們的售後服務也很周到嘛。」乾澀刺耳的笑聲響了起來。她對「令愛的告別儀式」這一說法沒有否認,一定是樽宮敏惠。
「明天下午兩點開始,地點是春藤齋場。」敏惠告訴了我齋場的地址和電話號碼,我記了下來,說了些例行的慰唁的話,掛了電話。
我從丟在床上的挎包裡拿出東京二十三區地圖,對照記下來的地址查去,確認了春藤齋場的位置。它在沙漠碑文谷東邊幾公里遠的地方,最近的車站可能還是學藝大學站。
告別儀式是從下午兩點開始,那麼中午離開冰室川出版社就行了。明天是星期六,而且才十一月十五日,上午下班是完全可能的。
第三章
「我之所以選擇你,」搜查會議後,兩人單獨相處時,堀之內親切地向磯部說:「是因為你當時爽快地回以握手。我很厭煩別人筆直不動地敬禮,稱呼我警視正閣下,今後你就叫我堀之內先生,我叫你磯部君。」
「明白了。」
「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你,要是發現了什麼,注意到什麼,晚上也可以和我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