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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領命,快馬加鞭去尋人,等知縣被抓來時,管帽歪斜,官服全是塵土。
他是知道皇上來這邊秋獵的訊息,可以他的官職地位,無論如何也夠不上那種場合,只能老實窩在家中和自己的一房美妾吟詩作對。
侍衛破門而入時,他衣衫不整,一聽是太子找他,更是嚇走了二魂六魄,穿好官服,雙腿顫顫,平地摔了個大跟頭。
太子質問他村民賣女兒時,他還未從馬上顛簸中回神。他此前沒騎過馬,這次直接被侍衛架在馬上,嚇得最後一魂一魄也飛了。
他回過神也是懵的,他是最底層的官,自然知道賣兒賣女已是常態,可他也不敢反駁,連連告罪,磕頭不斷,說自己一時不察,求太子饒他一命,到最後更是胡言亂語,說他在底層鞠躬盡瘁罪不至死。
太子離百姓的生活遠,村民們只知道是最大的人物,多大也沒有具體概念。可縣老爺是他們頂頭的大官,他們是瞭解的。地上的百姓見縣老爺都這副模樣,更是膽戰心驚,膽子小的甚至尿濕了褲子,身下洇出一灘水痕。
這案子麻煩就麻煩在表面確實是嫁娶,太子通讀大夏律法,卻不知一時該治他們哪項罪名。
葉止希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這事他不好出面。上前在太子面前拱手說道:「太子殿下,臣女懇請這件事交由臣女處理。」
太子與她相熟,明白她這是想出了辦法,順勢開口,「好,此事就交由你來辦,務必給她們一個公道。」
「遵命。」
葉止希緩步上前,高聲說:「張老婆子,張大壯,還有張老爺子,上前來。」
張老爺子遠遠往這邊跑,三人上前跪在一起。
「你們可是起了賣女兒的心思?」
三人齊齊搖頭,張老婆子連忙說:「沒賣,我們是嫁女兒啊,青天大老爺,我們真沒有啊。」
「好一個嫁女,嫁女本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春秀,你可曾同意嫁女兒?」
春秀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沒有,民婦沒同意,民婦不同意!」春秀一聲比一聲喊得高亢,像是要把所有委屈憤恨全喊出去。
「這孩子的娘分明不同意賣孩子,你們家怎麼做的,要把髮妻賣到勾欄裡,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由不得你們不認吧。」
那三人一個勁兒哭,張老爺子和大壯不敢說話,張老婆子卻還狡辯,「沒真打算賣,這媳婦月月掙不少銀子,怎麼捨得賣。就是嚇唬她。真的!」
四公主杏眸豎瞪,「掙銀子所以不捨得買,合著你們沒把她當媳婦,全當一隻下金蛋的母雞了不成。
四公主話一出,他們更不敢說話了。
葉止希接著說:「你們還知道她月月賺銀子,侍奉你們一家老小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吧。可你們不顧孩子母親的反對就要把她女兒嫁出去,不同意就揚言一起賣出去。知縣,賣妻女,依照大夏律法,該當何罪。」
知縣聽到喊他了,也不哭了,胡亂用袖子抹了把臉,「回大人,大夏律法,賣妻杖八十,賣女杖六十。」
知縣說完,三人頭磕得更響了,這一頓板子下去,人還有命了嗎。
哭嚎聲越來越響,求饒聲越來越多,村子裡人人都怕自己也會挨板子。
葉止希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磕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對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名侍衛架起大壯,大壯嚇得四肢發軟,掙扎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張老婆子死死抱著大壯的腿不撒手,侍衛抬起一腳將她踹開,把大壯架到葉止希身前。
張婆子跪爬著上前不停磕頭求情。
葉止希嘖了一聲,「這個……」隨著她開口,周圍人都不再說話,安靜地聽,只有抽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