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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菀望著車窗外,還是笑著的,說:「沒什麼啊,就是想起了點兒以前?蘇艾薇誇你?的話。」
江傾陽嘁了一聲,「她嘴裡能?有我什麼好話?」
「沒有,真是誇你?。」
江傾陽挑眉,「誇我什麼了?」
「不告訴你?。」
「嘁。」
「但是真是好話。」
那還是她們從小島畫室趕去醫院的那天,蘇艾薇和她說的。
不過那時的向菀根本沒空細細體味。
蘇艾薇說,她愛玩,但江傾陽成天就愛宅畫室裡,所以雖然他來蘇醫生這兒時,倆人經?常能?打?上照面,但一直也沒有多熟悉。
直到後來在一個畫展上碰上。
那時江傾陽的繪本剛剛火起來,他的畫被?幾個有錢的收藏家注意到,就邀請他展會結束後、私下?交流一番。
江傾陽應邀了,和他同一期被?邀請的,還有兩個畫家。
一個是蘇艾薇當時正交往的對?象,一位金髮碧眼的肌肉型男。
另一個也是個中國人,好像是叫李展。
收藏家裡有個娛樂週刊的頭牌記者,大抵家裡本來也算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吧,要不怎麼能?那麼牛逼轟轟。
——向菀還記得蘇艾薇講到這裡時,似乎立即換成了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她說不知道是不是娛樂記者都愛問一些博眼球的惡俗問題,他應該是提前?看過他們的履歷。
亞裔面孔在當地藝術圈本就有些暗戳戳的鄙視鏈,李展履歷又毫無背景成績可?言,那個記者問了他很多和創作毫無關係的私生活問題,李展答了,他又轉而點評起他的畫作,以一種戲弄的、極度不尊重人的口?吻。
蘇艾薇著重描述了一下?那個記者的油膩身材和長?相,還有和與藝術涵養毫不搭邊的穿衣風格。
然後她憤憤然地講,她當時處對?象的那個畫家,居然在旁邊跟著一起笑著調侃。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在憤怒那個沒品記者的言行,還是在氣自己居然瞎了眼看上這種人。
總之她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血都衝到腦袋頂了,那時候的她比現?在還不管不顧,生氣了不爽了直接就要開懟。
就在她要開罵的時候,她旁邊的江傾陽把她攔了下?來。
蘇艾薇當時對?江傾陽的這種行為按同罪論處,她對?他印象更一般了。
後來在醫院碰上,蘇艾薇罵他,江傾陽卻笑笑對?她說:「我們藝術家有自己藝術的處理方式。」
蘇艾薇沒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直到過了一個半月,江傾陽畫冊登上北美繪本暢銷榜的榜首。
他受邀參與那家週刊的採訪,在連線直播時,那個記者當場展示了江傾陽送給他的畫——
那是幅風格童趣、和他繪本風格相類似的畫。
但畫面中央的花,卻是模仿了李展的那幅寫實油彩《peony》。
旁邊有個一手叉腰一手扶糞球的卡通屎殼郎,還有一行中文配字:
「一顆種子,歷盡風雨,在貧瘠的土壤開出絢爛的花。
過路的屎殼郎聞不出花有多香,卻嘲笑它腳下?的土壤不夠正宗。」
向菀一直在笑什麼呢?
她剛才心血來潮去搜了那張畫,被?很多華人網友做成了表情包,流竄於各種熱門帖子下?。
向菀笑,那個屎殼郎有個大肚腩,大肚腩圍一圈金皮帶。
實在惟妙惟肖。
江傾陽:「你?怎麼還在笑,你?到底在笑什麼啊?」
向菀:「就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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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城市真的太愛堵車了,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