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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放學,他也沒抄完,晚上他要請客,便索性把那幾門書和習題冊一股腦全胡嚕進書包裡,然?後跟著?一眾人烏泱泱地往校門口走。
蕭一航他們?選定?的飯店離學校不算近,大家三四人一組拼車過去。江傾陽已經定?好?包間點?好?菜,這會兒便紳士地讓其?他人先走。
直到在馬路對?面看?到向菀上了一輛黑色轎車前,江傾陽都一直以為向菀說?的有事兒是和學校的排練相?關。
然?而下一秒,那輛車子啟動,後排黑色的車窗玻璃緩緩下降,露出鍾洺的側臉又一閃而過時,江傾陽無法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只記得整個人定?在原地,像一座滑稽可?笑的雕像。
不消片刻,蕭一航過來勾他肩膀:「愣什麼神呢,走,打到車了。」
路上,蕭一航和坐在副駕的一個籃球隊的哥們?興致勃勃地聊著?什麼,江傾陽也完全沒聽。
他的大腦不受控制地迴圈倒帶,那輛開走的車子就像電影中的定?格畫面,烙燙在他的視網膜上,無論睜眼閉眼都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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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在17樓,出了電梯,江傾陽和蕭一航說?:「我去下洗手?間,你先過去,吃什麼喝什麼就和服務員加,不用管我。」
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黑色巖板的牆壁上鑲嵌著?幾條線性燈,空氣中飄著?淡淡柏木和白?琥珀的味道。
江傾陽雙手?撐在水池的黑色大理石檯面上,觸感冰涼,他掬一捧冷水沖了下臉,抬眼望向鏡中的自己,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雙肩還背著?那笨重的書包。
他扯扯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就這麼放空得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洗手?間再進來人時他才離開。
再回到包廂時,有蕭一航活絡氣氛,大家已經吃吃喝喝、玩鬧一片。
江傾陽實在心?情不佳,無心?加入遊戲,在靠近門口的休息區沙發上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打球的哥們?瞧見了他,見他一直坐那兒沒動,便提溜著?兩個空酒杯過來給他倒酒,蕭一航喝得有些大舌頭,但神志還是清醒的,在那人身後阻攔說?:「誒誒,他不喝酒的。」
「沒事兒,來一點?吧。」江傾陽接過杯子。
那男生給他倒了小半杯,江傾陽仰頭一飲而盡,酒精辛辣過喉,胃裡一陣灼刺。
過片刻,陸續又有幾人過來和他喝酒,江傾陽一一碰杯。
他酒量不好?,他們?喝的酒度數不算太低,雖然?給江傾陽倒得不多?,但三兩杯下去,他人也已有些微醺。
他搖搖頭不再繼續,往後靠進沙發裡闔眼假寐。
同學只道他是有些乏了,倒也沒多?問什麼。
酒酣飯足之後,一眾人又是三兩結群,晃悠著?去街邊打車,蕭一航喝得有點?多?了,徐妍和他家一個方向,江傾陽把他扶進車裡,和徐妍囑咐說?,路上讓他吹吹風,酒醒些再喊他爸媽出來接,要不他又要捱揍。
徐妍嫌棄地看?了眼車裡東倒西歪的蕭一航,倒也應下了。
送走所有人,江傾陽在飯店門口獨自站了一會兒。
遠處最後一絲夕陽籠罩著?這座城市,將天色染得將暗未暗,路燈接連亮起,與街邊閃爍的霓虹燈一道,接替打亮夜城的任務。
冷風拂面,鼻腔耳廓一片沁涼。
江傾陽沒有打車,緊了緊外套就這麼邁步往家走。
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不算什麼大事,他也沒有立場去小氣什麼,可?他就是在意了,甚至比以前更在意,這會兒情緒借著?酒精發酵,他才覺得渾身上下都漫著?難過和沮喪,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生氣和委屈。
可?他明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