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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看上去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那句&ldo;夠了吧&rdo;出來後,豆大的淚珠簌簌滾落:&ldo;當初是誰自己答應了她只是表面上的&l;阮太太&r;?明明一開始就說好了,可現在呢?今天讓你給她過生日,明天就敢讓你陪她逛街!後天呢?將來呢?!&rdo;
阮東廷原本還黑著一張臉,可看到那張梨花帶淚的面孔,聲音裡的冷意也稍稍退了退:&ldo;夠了!做錯事的人還有臉哭?&rdo;
&ldo;為什麼沒臉哭?阿東,是你自己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rdo;
那年廈門淒冷的午夜,阿陳靈前,是他風塵僕僕地趕到,對她說:&ldo;秋霜,阿陳臨終前我答應過他,一定會找最好的醫生,永遠照顧你。&rdo;
原來事隔了那麼久,誰也沒忘記。她、他、她,都沒有忘記。
&ldo;你知道嗎,全廈門都在笑我不知廉恥,明知你結了婚了還天天往你這裡跑,我們何家在內地也是有頭有臉的啊……&rdo;號啕漸漸地,變成了嚶嚶的哭聲,漸漸地,擊中了這男子冷硬心腸的最柔軟處。
然後呢?
再然後呢?
這個她名義上的&ldo;丈夫&rdo;實質上的陌生人,只見他低嘆一聲:&ldo;好了,別哭了。&rdo;大手無奈地往上,將她梨花帶淚的臉揉入自己胸膛。
是誰說過的呢,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你看,事實即是如此。
站在這對親密愛侶的身旁,突然間,她竟不知自己的雙手該放往哪裡‐‐不,不,不該再捂著還隱隱發痛的臉頰了,再捂下去就矯情了。
可是,可是,何止是這雙手啊?她這一整個人,就彷彿是憑空而降的尷尬之物,生生賴在這,當著這對愛侶的電燈泡。
看來不是秋霜該出去,是她,是她陳恩靜‐‐該出去了。
輕輕的開關門聲再度響起時,是被何秋霜的號啕蓋過去的。恩靜離開了01號,走廊深幽仄長,她走了許久,才拐到電梯口按下按鍵,看著老式電梯緩緩地升起。
還記得阮生剛接手&ldo;阮氏&rdo;時,媽咪問電梯要不要換成新的,他說不,他喜歡維多利亞時代的東西,他喜歡舊式風情。除此之外酒店的裝修全換:他喜歡歐陸風,他喜歡早茶廳的天花板上有硬朗的線條,他喜歡酒店的後花園裡有大片芬芳的紫羅蘭‐‐原來他所有的喜歡,她都記得。
電梯緩緩而上,至38層,開啟,從裡頭走出一名戴軟帽墨鏡的男子。
恩靜原沒有多想,只是在目光觸及男子那碩大的、沒有任何名牌標識的黑色揹包時,她突然間一個激靈:38樓全為總統套房,可這男人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目標客戶群哪!
腦海中同時浮現過一幕幕影像:01號房間,昏暗的燈光,蛋糕與紅酒,以及……她和他之間並沒有那麼好的關係‐‐電光石火只一瞬,恩靜已從方才的自憐自艾裡抽出身來,她按下樓層鍵,迅速來到保安室裡:&ldo;幫我調出38樓的所有監控,馬上!&rdo;
保安一見是阮太,哪能不馬上?影片調出來後,恩靜很快便找到了那墨鏡男:就在走廊最尾端,01號門外,那人躊躇踱步,似在深思,許久後,才拐了個彎走到對面。
&ldo;這是哪?&rdo;她指向墨鏡男走進去的地方。
&ldo;是公用洗手間,太太。&rdo;
&ldo;從這進得了01號房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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