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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八區那些流浪的孤兒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他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個可以嚇人的玩具——槍。
是解釧某次醉酒之後給的,說是讓他自保,卻沒教過他怎麼開槍。
那年冬天,解釧幹了筆大買賣,難得回來,還對解恆空露了個笑臉。之後在賭場待了三天三夜,下賭桌之後就只剩一臉戾氣,一腳將解恆空踹開,摟了個oga回了房間,把他關在門外。
解恆空坐在門口,聽著裡面傳來他聽不懂的低弱哭喊聲,還有他熟悉的叫罵喘息,直到一聲尖叫響起又倏地停止。解恆空忽然聞到了一股很清淡的松木香味,與這裡濃鬱紛雜的烏煙瘴氣格格不入。
他拿著自己的玩具走到門口,大門開啟,先是看到一雙長腿,接著才是垂在腿側的還在冒煙的一把槍。再往上是一張好看的青年面容,他有著一雙灰藍色如湖泊般沉靜的眼睛。
讓解恆空想到了他在閣樓天窗時常仰望的那一小片天空。
對上視線時,解恆空看到他眉頭很輕地皺了一瞬,然後青年彎下腰,從他手裡拿走了他的玩具。
「這不是你該玩的。」他說。
大概是因為他身上好聞的氣味兒,解恆空並沒有表現出抗拒,仍然看著他,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個巴掌大的灰粉色兔子玩偶,放到自己手裡,「小孩子就該玩小孩子玩的東西。」
等人走了,解恆空才知道他是個殺手,是殺他父親的兇手,也是讓他變成孤兒的始作俑者。
解恆空垂眸看了一會兒那隻兔子,還是隻折耳的,應該算是可愛,可他還是將這隻灰粉色兔子丟出窗外,從解釧的屍體邊撿回了一把有子彈的新槍。
渾身赤裸的alpha被一槍斃命,那位oga卻是還活著,只是被嚇暈過去,醒來的時候身上還蓋著一條毯子。
解恆空醒來的時候身上也有條毯子,鼻尖還縈繞著一股很淡的清香,他下意識閉息皺眉,很快就又回過神自己這是在哪兒。
大概周給他用的藥裡有安神催眠作用,不然他不可能在這種環境裡睡著,還做了個夢。
看了一眼時間,他也就睡了不到二十分鐘,理療儀一個療程剛剛結束。
出來的時候外面空無一人,解恆空便打算離開,剛開啟大門忽然又聽到角落裡傳來的交談聲。
「我就覺得這個還挺可愛,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的話,下個月我再給你帶些其他的。」
是道嗓音寬厚的男聲,帶著些討好。
「不用了,你們出去採購物資,要是被發現你買了這些東西會很麻煩。」周說:「不用再給我送這些,我……」
看到門邊出現的解恆空時周臉色略有些尷尬,旋即又笑道往這邊走了兩步,「空,你醒了啊。」
光是聞到那股帶著曖昧氣息的資訊素,解恆空也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對面的那位穿著守衛衝鋒衣的男性alpha則是皺起眉頭,面色不虞地盯著解恆空。研究所裡職責劃分十分明確,守衛如非特殊情況不得私自逾越所負責區域,更要避免和研究人員接觸。所以alpha也僅僅是看了他一眼,就對周說自己先走了。
解恆空的目光落到周手裡的一個粉紅兔子玩偶時,眸光動了一瞬。
「你好些了嗎?」周問。
注意到解恆空的目光,她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澀的尷尬,解恆空收回視線,微笑道:「好多了,謝謝。」
他並不是個八卦好奇的人,相比情感八卦他更在意剛才那位alpha所說的過幾天會再出去,所以他是負責運送物資的小隊隊員。
「那就好。」周說。
解恆空忽然開口:「這個給我吧。」
「啊……這個?」周看著粉色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