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白雲之下(第1/3 頁)
冷夜,長街。
街很長,夜很冷。
長街終有盡頭,長夜也終有盡頭。
就在長街的盡頭,趙老頭的牛肉麵鋪。
丁小刀已嗞啦嗞啦吃了兩大碗牛肉麵下肚,那少年卻連筷子都未動一下,他面帶微笑盯著丁小刀吃完那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牛肉麵,看著終於滿意的抹了抹嘴打了兩個飽嗝後的丁小刀,他笑問:“你現在還喝得下酒麼?”
丁小刀翻著白眼道:“我最多也只不過喝得下一罈子花雕而已,但今晚卻是不能喝,喝酒的時候被別人一直瞪著是很影響情緒的。”他頓了頓接著道:“難道你每次喝酒都帶著兩個木頭人?”
原來那少年的身後一直站著兩個人,這兩人在金鉤賭坊的時候就一直站在少年身邊寸步不離,一個身著青衣道袍腰佩長劍的中年男子,一個鬍鬚皆白,穿一身灰衣外披黑貂的老人。
青衣男子白麵微須身材碩長,頭上束一頂檀木座的珠冠挽一個道士髮髻,左手撫著劍柄,肅立左側,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白鬚老人卻是滿面紅光,兩邊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內家高手。只見他手握一根三尺來長的煙桿,眯著眼一口一口的抽著煙。那根菸杆竟是精鐵所鑄,粗如兒臂。
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丁小刀是故意在激他們,但這二人修為也甚是了得,竟絲毫不受影響。
那少年道:“他們二人是我叔伯,都是我至親之人,這次我來中原辦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們便隨行而來護我周全,兄臺莫怪。”他雙手抱拳微笑道:“在下葉容秋,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可否見告?”
丁小刀右手把玩著小木刀,歪著頭看著葉容秋道:“我叫丁小刀,小刀的小,小刀的刀。”
灰衣老人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道:“你這小刀看起來很眼熟,不知是不是那種刀……”
“哦,你曾見過那種刀?”丁小刀抬頭注視著灰衣老人。
“沒有,幸好沒有,那種刀本就不是給人看的!”灰衣老人嘆了口氣道。
丁小刀輕輕撫摸著手裡的小木刀,眼神也變得溫暖,喃喃道:“不錯,那種刀本來就不是用來看的。”
青衣人看著丁小刀的手,冷冷的道:“可惜木刀卻殺不死人。”
丁小刀笑了,抬起頭看著青衣人笑道:“木刀當然殺不死人,真刀也殺不死人。”
“哦?”
“刀本來就不會動,能殺人的本就不是刀,是人!”丁小刀一字一頓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裡充滿尊敬,似乎告訴他這個道理的人,在他心裡有著無比尊貴的地位。
只有人才能殺人,這本來就是一個真理。真理通常都不容易被反駁。
青衣人不再說話,垂眼肅立。
丁小刀看著葉容秋笑道:“葉容秋,你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個女人,你這人看起來也像是個女人。”葉容秋臉色變了變,丁小刀接著道:“要不是看到你賭過錢,我一定以為你是個女人。”
“丁兄說笑了……”葉容秋暗自吐了口氣。
丁小刀突然湊近葉容秋戲笑道:“尤其是你身上有一種香味,很特別,又不太像春花樓楚兒姑娘身上那種香味。”接著又自顧自的道:“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不一樣,你好像不帶人間煙火氣息。”
葉容秋鬆了口氣道:“春花樓是什麼地方?”
“妓院。”
葉容秋懸著的心剛放下,現似已被氣著,冷冷道:“看來丁兄平時沒少去這春花樓啊。”說完竟拂袖而起,怒視丁小刀。
丁小刀訝然道:“男人偶爾去喝喝花酒有何不妥?莫非你從來沒去過妓院?”說完覺得實在好笑,竟哈哈大笑不止。
葉容秋臉都脹紅了,哼聲道:“沒去過又如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