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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心唇角扯著諷笑,說出的每一個都彷彿刀子一般割著文夫人的心。
「孃的兒啊——!」文夫人放聲悲哭,也不顧忌被人聽見。
錦心瞬間就知道了文夫人的打算,也大哭出聲:「大姐姐——!」
瀾心和未心不明所以,卻也跟著哭出聲來。
就這樣一路哭到文家,早有腳程快的小廝回到府來傳文夫人的吩咐,幾頂小轎就靜靜地停在府門外,又有小廝拉起帷幕,請女主子們上了轎,然後抬起小轎,再入府門。
本來太太把幾位姑娘都帶走了,徐姨娘邀了梅姨娘房中趕圍棋,秦姨娘在旁做看客,這會忽然有人急匆匆地來回稟說出事了,叫幾人急得不行,連忙到內儀門處來等候。
見一色小轎直過內儀門,便知道是要去正院的意思,幾人忙忙隨轎往正院去了。
轎輦停在正院的垂花門前,文夫人先行下轎,又來接女兒。
徐姨娘見她小心攙扶蕙心,蕙心身上竟還披著她早晨親自交代繡巧替錦心帶上的那一件披風,心裡便咯噔一下。
這定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了。
蕙心的面色白的厲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她的奶嬤嬤與教引嬤嬤早就候著,此時連忙上前來攙扶,文夫人交代:「帶大姑娘到後頭罩房裡清洗一番,原來的屋室,還留著。叫人去大姑娘院裡,取一套衣裳來。」
「是。」蕙心的乳母應了聲,一抹眼圈扶住了蕙心,低低哭道:「我的姑娘啊,你這是怎麼了,叫人好揪心啊。」
徐姨娘忙握住錦心的手,摸著手尖冰冰涼的,也揪起心來。
瀾心快步跟著蕙心往院裡去了,未心側頭看了看錦心,又牽住她的手,錦心於是鬆開徐姨娘的手,輕聲道:「阿孃放心吧。」
言罷,便也提著裙擺,小步隨著未心跟上了蕙心與瀾心。
第三回 躺倒第一
方才蕙心在方府中已經更衣一番,但身上穿著的衣服卻仍是叫茶染髒了的那一身——在方府時更衣是方三小姐叫人尋的衣服,蕙心更衣時未等換上新衣便經歷了這一場鬧劇,後來也嫌方家的衣裳噁心,還是穿著髒衣回來的。
此時聽了吩咐,廚上、茶房並正院的小茶房忙將熱水送來,雖不是沐浴盥洗的時候,卻也迅速備了一桶沐浴的香湯。
蕙心的貼身婢女取來整套洗熨整齊的新衣來,在蕙心沐浴後服侍她換上,又給小婢女使眼色。
小丫頭走過來將那套髒了的衣裳捧起,卻忍不住唸叨一句:「這衣裳可是江南最好的繡女親手裁製,上頭的柳葉、迎春和黃鶯鳥繡的都跟真的似的,取了『開年迎春』的好寓意,正是為了咱們姑娘的好事做的,咱們姑娘穿上多好看啊。如今不過是染上些茶漬就給燒了,多可惜了,也怕意頭不好。」
她是不知方才方府發生了何事,只是見這衣裳好好的,不過染髒了些,就要拿出去燒了,心裡覺著可惜罷了。
何況這衣裳是蕙心親手繪畫圖紋,文夫人開了文家大庫覓得好衣料製成的,本是預備今日穿著見文夫人,若是後頭走小定禮,定然也還是這一身,取一個好意頭,盼著日後美滿的。
「呸,說什麼呢?什麼叫可惜?那是晦氣!」貼身婢女雲巧憤然,怕蕙心傷心,只想著快速將這個揭過,忙道:「快拿出去燒了,再把那柚子葉水取來,我替姑娘再擦擦身上,方才竟然忘了。」
「好了。」蕙心這會已經鎮定下來,竟還能分出精神拍拍雲巧的手,笑著輕聲道:「方才已經沐浴過了,不必折騰了。那衣裳確實可惜了,但——」
她目光落在那身衣裳上半晌,眼簾微垂,半日之後,輕嘆道:「燒了也罷,人都枉然,何況衣乎?」
「阿姐……」瀾心走到她近前來,將手輕輕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