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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角度稍偏了一點點,倒下來並不會砍到籠子。
電光石火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一黑一白兩隻毛團同時做出了反應,他們向刀刃落下的方向奮力一躍,一齊撞在了籠子的一側!這雪地裡的小籠子被兩隻倉鼠撞得偏移了一點點距離,但是隻這一點點,也足夠了。
下一個瞬間,倒下的刀刃不偏不倚砍在籠子門的插銷處,並不複雜的鎖門機關應聲而斷——門,開啟了。
蒼恕與蒼星垂立即都重新有了天地感應,雖然凡間靈氣稀薄無比,但聊勝於無,總比剛才與真的倉鼠毫無差別來得好。
兩人出了倉鼠籠,第一反應都不是去看院子裡的戰況——說實話,即便他們都身負重傷,又失了神力,凡間也無多少靈氣可供化用,但只要天地感應回來了,只憑著這稀薄到對他們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靈氣,任憑武功多麼高強的凡人都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是雙雙用意念捏了一個訣。幾乎是同時,一黑一白的兩隻毛團原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穿墨黑魔衣和雪白神衣的兩個男人。
這個簡陋的小院裡一片狼藉,地上鋪滿白雪,又灑滿鮮血,還倒著六個不知死活的壯年男子。然而此時若是有人途經此地,恐怕半點都不會留意到這院子裡發生的慘烈搏殺——因為站在院子中央的這兩個男人皆長身玉立,俊美絕倫,一個高貴華麗,眸含銳利焰光,一個飄然出塵,泠泠如雪山之泉,俱是凡間絕無可能出現的絕世之姿,但凡有人目睹了他們的容貌,便很難再分出半點心神去看周圍。
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樣急著恢復真身,是怕對方搶先一步,然後對還是倉鼠的自己不利,所以即便有些勉強,也要強行化為人形。
早晨的休戰協議是要一齊脫身,如今已經算是脫身了……
他們久久對視,蒼恕不是個主動的性子,蒼星垂便開口說:「慈悲神,是你先出手,還是我?」
他果然還是想打,哪怕他自己身上的傷比蒼恕的還要重。蒼恕心中一嘆,知道他對殺掉自己這件事的執著,稍稍環顧四周道:「等會兒找個無人之處吧。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魔尊,你幫我看一下。」
他說著背過了身,蒼星垂一頭霧水:「看什麼?」
蒼恕萬分糾結地說:「我還是覺得我的毛粘著……我背後有沒有血?」
第7章 潔癖
蒼星垂此人雖然好戰,且極其執著於殺死蒼恕,然而他行事磊落,絕不屑於偷襲一類的戰法,這一點蒼恕已經在過去的一年裡領教過了。有幾次蒼恕因為神力透支過多,被迫藏身休憩,蒼星垂找來後不但不乘人之危,還非要將他搖醒,確保他意識完全清醒之後才開始打。
因此他才會毫不擔心地轉過身去,把自己的後背曝露給蒼星垂。
蒼星垂無語地說:「這能看出什麼?神衣又不會沾上凡血,除非你脫了衣服給我看。」
蒼恕仔細考慮了一下,覺得脫衣服給他看不大合適,只好失落地轉回身,但仍然十分在意自己背上到底有沒有沾血。
即使是在神界也鮮少有人知道,這是慈悲神為數不多的小毛病之一:他有嚴重潔癖。
看他一臉彆扭的樣子,蒼星垂嘲道:「一萬年過去了,你這太愛乾淨的毛病還沒治好?」
蒼恕一愣:「你怎麼知道?」
「慈悲神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們曾是鄰居,你忘了?」蒼星垂似乎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咬牙切齒道,「有一次你來第三重天,非說我的黑玄晶浴池看著不乾淨,逼著我換了白明玉的,從那以後我的浴池亮得晃眼,我都沒興致在浴池……享樂了!」
當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蒼恕的時候,就顯得很不可思議,哪怕蒼恕自己聽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