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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擺擺手：「少主這話多傷人，倘若少主你肯乖乖的嫁給我，我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對你？」

見馮楚英不說話，他又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流露出幾分痴迷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啊！」

「看著你從矮矮的小不點，慢慢長大，愛跑愛笑……」他目光不知道落在了哪裡，似乎陷入了回憶，「我也看著你改變裝束，收斂性情……」

他夢囈一般放輕了聲音：「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也是真的想娶你，可你怎麼就不信呢？」

這時兩人已經距離很近，馮楚英手腕一翻，染血的匕首直奔石青的脖頸。

她功夫一般，但此時此刻石青也是重傷在身，興許只有冒險一搏，才能救得宋凌一命。

卻不料石青比她以為的還要強悍，他脖子一偏，看也不看，反手一捏，「咯吱」一聲，馮楚英右手手腕頓時劇痛不已，再握不住匕首。

但她反應更快，匕首下落，她左手一撈，就勢自下而上用力一劃，石青躲閃不及，眉心被劃出一道血線來。

但匕首畢竟太小，這一下只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皮外傷，馮楚英也沒指望這一下能怎麼樣，不過是想打散他的注意力而已。

石青果真愣了一瞬，馮楚英那點拳腳功夫是什麼水平他心裡有數，本以為那一下足以捏得她手腕骨裂就足夠拿住她，卻沒想到她竟能忍著痛還有後招。

但馮楚英的後招並不止這一下，她整個人撞入石青懷裡，右手手腕被石青鉗制著，與她的動作相悖，她這不要命的一撞，徹底把手腕給拽脫了臼。

馮楚英再瘦也是個成年人，這一下撞得極狠，加上石青本就受了內傷，被馮楚英全力一撞，竟然活生生吐出一口帶著內臟碎片的汙血來。

馮楚英悶哼一聲，不管不顧將人壓倒在地，手起刀落，卻被石青一偏頭讓開，匕首紮在頸側的山石上，迸出點點火花來。

石青終於回過神來，再度伸手製住她的左手，馮楚英不甘地咬牙嘶吼，劇痛和對宋凌的擔憂讓她失了一貫的冷靜，她現在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弄死石青！越快越好！

但她和武功和石青相差實在太遠，人生頭一遭，她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半點習武天賦都沒有，一點都沒有隨自己的父親，從前她雖說一路走得艱難，但也隱隱自傲，她靠著一顆好用的頭腦就足夠橫行無忌，如今才知道，腦子再好用，關鍵時候也救不了想救的人。

石青眼裡流露出濃重的失望之色，喃喃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把人禁錮在自己的胸前，收緊雙臂，彷彿一個擁抱，但力道之大，卻令馮楚英絲毫反抗不得。

「就為了他麼？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貼著馮楚英的耳朵，姿態曖昧難言，「你的風度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像一個不講理的瘋婦。」

馮楚英咬著牙，眼淚卻不知怎麼掉了下來。

她拼命扭過頭看了不遠處昏迷不醒的宋凌一眼，從未有過的巨大絕望感籠罩在心頭。

都走到這裡了……

馬上、馬上他們就能回嶺南、回容城……

一起孝敬奶奶……

石青用一隻手就把她兩隻手牢牢扣住，騰出的一隻手毒蛇一般沿著她的脊椎緩緩上移，最終輕飄飄地落在她的頸椎之上。

耳邊的聲音呢喃如情人低語：「我不喜歡你為了他變成這樣，所以……」

他吹了口氣：「很快的，不疼，不要怕……」

就在這時，馮楚英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一個影子，就在石青手指力道落下的一瞬間，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屈起雙腿，纏住石青的腰部，而後藉助著腰腹的力量奮力翻轉。

兩人位置顛了個個兒，換做石青伏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