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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恭閉了閉眼，嘆息道：&ldo;……我不是。&rdo;

&ldo;你說什麼？&rdo;溫固昌沒聽清。

&ldo;我說我不是！&rdo;溫恭突然吼了出來，他這副像是要咬人的模樣將所有人都嚇住了。

袁庭感覺到溫姚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他也有些驚訝，溫恭這孩子向來開朗溫和，他還挺喜歡的。

沒想到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竟能藏得這麼深。

&ldo;那些都是假的，都是我裝出來的。&rdo;溫恭臉上十分冷漠，乾淨的聲線在沉寂中劃過，像是劃在溫姚心上。

溫恭變得咬牙切齒，還瞪了嫡母一眼，&ldo;那些人，都是我綁架的，他們都是我抓的，他們每一次失蹤……都是我乾的。&rdo;

溫姚急地差點兒站起來，父親也是強撐著沒暈過去。

&ldo;恭兒，你……&rdo;娘親已經泣不成聲，&ldo;你怎麼能做這種事……&rdo;

溫恭抬著頭，不再掩飾眼裡的恨意：&ldo;這都是他們的報應，老天不給他們，我便給。&rdo;

&ldo;你哪來這麼大本事？&rdo;溫姚忍不住問，那些失蹤的人不少也身世不凡，溫恭竟然能悄無聲息綁架他們，有的還不只一次。

&ldo;姐姐，&rdo;溫恭扭頭看她，眼底似有淚水，&ldo;我已十六了，早就長大了。&rdo;

溫姚怔怔地看著他，只覺分外陌生，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連弟弟都快不認識了。她聯想到了前些天弟弟說的那些話，心中開始發寒。

&ldo;他們都是罪有應得，&ldo;溫恭一說到這些，眼底的殘忍便有些藏不住，&ldo;……他們都罪有應得。&rdo;他一遍遍地重複著。

&ldo;為什麼？&rdo;溫姚打斷他，想要問出緣由，&ldo;恭兒，你有什麼苦衷，都說出來好不好……&rdo;

&ldo;我恨你們，&rdo;溫恭將眼神移到父親那邊，&ldo;全都是因為你們！&rdo;他瞪著眼睛。

&ldo;恭兒，你在亂說什麼？&rdo;娘親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子竟然恨自己，啞著嗓子說道。

&ldo;母親，你現在知道慌了？&rdo;溫恭先是直直盯著嫡母，&ldo;你是不是從未想到，我會有膽子說出來？&rdo;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溫恭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嫡母，現在被他提醒，才都發現嫡母臉色發白，手也有些發抖。

&ldo;我說不清多少次想殺了你。&rdo;溫恭咬牙切齒，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ldo;孽子！&rdo;溫固昌聽了氣得全身顫抖，舉起柺杖就要打他。

溫恭沒有任何要躲的意思，腰板筆直，臉上毫無愧疚反悔之意。柺杖落在肩膀上、肋骨上、胳膊上的時候，他只是無法控制地輕輕顫動幾下。

&ldo;父親，夠了。&rdo;溫姚實在忍不住，過去阻止。父親雖然年紀高，但每一下都用了全力，打得並不輕。

父親也打累了，顫抖著收了柺杖，不住地喘著氣：&ldo;你……你怎麼不將我也殺了？&rdo;

&ldo;父親，你以為我就不恨你了嗎？&rdo;溫恭額頭上滲出汗珠，應該是疼的。

溫固昌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ldo;我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