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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翌和西烈月本在談笑,看到她們忽然停了下來,也放慢了腳步,隨著她們的視線看去。
只見青山綠水間,有兩人蹣跚行來,漸漸走近了,才看清,是一對老夫妻,兩人臉上已雕刻滿了歲月的痕跡,縱橫的皺紋,幾乎掩蓋了來人的面容,老爺子背後揹著一小捆乾柴,應該是在附近的山裡撿的,老婦人緊緊的跟在一旁,一手託老爺子身後的乾柴,一手用衣袖輕輕為他拭去這寒冬中依然滲出的汗珠。兩人一路行來,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這樣緩緩的走著,彷彿每一天,他們都是這樣相攜走過。
直到他們走遠,淨水仍是注視著那早已無人的遠方,沉默不語。慕容舒清有些擔心的輕喚:“淨水?”
良久,淨水才小聲地說道:“他們很幸福。”
慕容舒清收回了視線,輕拍淨水的手,淡淡的笑道:“是啊。情之所以為情,並不是因為它的轟轟烈烈才讓人心馳神往,而是那如細水長流般的眷戀,才是心中所繫。”這樣的感情,怕才是真正的相融以沫吧。
“心中所繫?”慕容舒清低語和輕撫,讓淨水原來無神的眼,凝聚著點點的疑問,低喃著最後一句話,淨水似乎想到了什麼,又似乎仍是不解。
淨水不語,慕容舒清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難得的是,身後的西烈月也不催促,只是微微蹙起的眉頭,似乎也在為什麼煩惱。
而賢翌也只是安靜的立在一旁,只是看向慕容舒清的眼神透著些許玩味。
下午的深林,還是頗為寒冷的,並未狂風大作,只是清風迎面輕撫,也讓人不由得感覺清冷。淨水終於抬起頭來,那雙靈秀的明眸,此時閃著清明的光澤,平靜的問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若他心中有我,容顏如何他都不會在意,若是無我,便是天仙也是枉然,是嗎?”
慕容舒清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在她看來,淨水有著一顆玲瓏心,不被糾結著,就能看到它的智慧。這時候的淨水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需要她再多言。
淨水幾乎兩天都沒有閤眼,現在也走了一段路,臉上已經漸漸泛白,她帶她出來散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慕容舒清輕聲說道:“炎雨,送淨水到馬車上休息吧。”
炎雨的忽然現身,讓賢翌,尤其是那始終立於他身後的男子都是一驚,男子看著炎雨的眼裡有欣賞,有戒備,有挑釁。炎雨卻是不看他一眼,走到淨水身邊,帶著她飛身而去。
慕容舒清轉身,緊了緊衣襟,掠過那些或玩味,或疑惑,或探究的眼神,自在的緩步行在雖已滿地的落葉,但是仍然可見青翠生命力的密林間。
賢翌,西烈月對看一眼,跟上了前邊那幾乎隱入林間的墨綠身影。
才走至半山腰上,慕容舒清靠坐在一個巨石上不走了,呼吸已經不穩的她,髮絲被風吹得已經有些凌亂,臉色也開始躁紅。
西烈月雖然也有些喘,但是基本上還能神清氣爽的站在慕容舒清身邊,調笑道:“怎麼不走了?才半山而已!”
慕容舒清順了順氣息,瞥了洋洋得意的西烈月一眼,她不是武林高手啊,怎麼和她比。慕容舒清一手輕扇著風,一邊好笑的自我調侃道:“沒辦法,我是養尊處優,嬌慣成性的千金大小姐,走不動也很正常。”她也沒有說錯,慕容舒清確實是。
慕容舒清的回答讓西烈月和賢翌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過之後,西烈月看了看路程,說道:“可是真正的美景在山頂上。你不怕錯過?”
慕容舒清用衣袖擦了擦額間的汗珠,雖然女子這麼做,在所謂的上層社會是很不雅的,慕容舒清卻不以為意,她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實在是不知道往哪裡放!微微聳肩,慕容舒清輕鬆的回道:“所謂美景,該是在怡然的心情下欣賞,才能感受到它的俊秀優美,變幻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