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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了吧唧的小貓兒最終折騰不動了,趴在案上頹廢地望著窗外。
容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長睫輕落,神色冷淡地翻閱著膝頭的書籍,並未心軟分毫。
他只是個凡人,並不是這些山野精怪的對手。要真正束縛住這個千年貓妖,自然要用一些手段。從前的他本是萬分無所謂的,但他這人,素來不是什麼無私的好人。
若是在意了什麼東西,他一向選擇據為己有,無論她願意與否。
殿中燭火明亮如晝,金磚地面反射著冰冷的光,少年的影子淡淡落在榻前,寒意順著拂落的衣袂往上蔓延,落下一身清寒。
容霽看著膝頭的卷宗,墨瞳微眯,手指沿著書冊下滑,落在幾行字上。
這幾年大將軍薛令淮戰功赫赫,宮裡的貴妃娘娘如日中天,二皇子楚王在朝中日益活躍,大有四處籠絡人心之勢。
不過仗著他體弱多病,獨居別院,又未及弱冠,年紀尚小。便徹底忘了他這個真正的皇太子的存在,嫡庶有別,君臣有別,王爺終究也只是個王爺,到底只是為臣的命,也莫肖想著廢嫡立庶的那一日。
他不回去,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昔日的皇太子,當年又是如何威懾住他們的。
青竹適時從外頭進來,地上稟報導:&ldo;殿下,屬下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今日一早,使臣已入驛館暫住,薛將軍今日入宮見了貴妃娘娘,楚王那兒沒什麼動靜,只是薛將軍大勝歸來,如今朝中風向又變了,昔日那些聲稱支援殿下的宵小之輩,如今都有巴結楚王之勢。&rdo;
容霽頷首,撫著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冷淡道:&ldo;不必理會,明日孤送他們一份大禮,這群人便又會來重新巴結著。&rdo;
青竹面露不屑之色,低哼道:&ldo;一群趨炎附勢之流!&rdo;
罵歸罵,青竹到底不敢在殿下跟前太過放肆,勉強說了幾句洩憤,便又提及近日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又有何舉動,青竹說著說著,便不見殿下有了聲音,納罕地抬頭,便看見少年漫不經心地靠在軟塌上,唇邊掛著鬆散的笑意。
觸及這淡淡的笑意,青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殿下還算計著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
但一轉頭,又瞥見一邊憂鬱地望著月亮的阿秋,小貓兒半仰著頭,前腿交疊,神情低落,青竹一時沒繃住,原本堆積心頭的憂慮瞬間煙消雲散,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這貓兒,怎就一副看透世態炎涼的模樣?
青竹思索了一下,問道:&ldo;殿下,不知殿下回宮這幾日,阿秋當如何處理?&rdo;
阿秋聽到自己被點名了,便是一個激靈,立刻扭過了頭,瞪得圓不溜秋的藍眸子,瞅瞅容霽,又瞅瞅青竹。
耷拉下來的一對灰耳朵也跟著豎了起來,似乎在仔細聽他們又盤算著什麼。
他們又想怎麼折騰她?!
這一個個的,可都壞心得很。不是將她摁著薅毛,便是拿那些奇怪的東西逗著她,還要給她戴那項圈,阿秋自詡是脾氣好的貓,也甚為生氣。
雖然她生氣起來,也頂多就憂鬱小半個時辰,沒什麼威懾力,也不起什麼作用,反而還顯得頗為滑稽。而且她一貫沒心沒肺,倘若此刻容霽肯拿出水煮雞肉來討她開心,她說不定就不氣了,如此往復幾回,早就沒人將她的生氣放在心上。
容霽沒有多看偷窺的阿秋一眼,聞言手指翻書的動作不停,卻是淡淡道:&ldo;明日孤帶她一道入宮。&rdo;
這金尊玉貴的小殿下既然下定了決心,絕不冷落阿秋分毫,自是說到做到,絕不反悔。是以翌日,少年早早起床更衣,床上那隻小貓兒還睡得四仰八叉,到處蹭毛,等到容霽預備著出門,才順手將還在睡夢中的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