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重傷不治(第1/2 頁)
說完這句,李辭便暈倒過去。一連昏迷好幾個時辰,急壞滿府上下。
太醫、婆子、丫頭、小廝,說話的,遞送藥品的,更換衣裳的,胡亂跑動著。因為他受傷,隱春園像是被丟入一顆炮彈,平靜的一切全被炸開。
絮兒卻懵了,不知怎麼走到屋裡,不知誰給她擰了帕子擦臉。又不知是誰給她倒水來喝,更換衣物,送來參片給她含在舌下。
渾渾噩噩一通折騰,及至夜闌人靜,絮兒才恍惚回神。李辭像是永遠醒不過來了。
徐太醫說的話如同久遠回憶飄過來,附在她耳畔,“一劍貫穿腰部,還差半寸便刺穿腎臟。命算是勉強保住,然而失血太多,得看什麼時候醒過來,醒不過來卑職也無能為力。”
絮兒守在那張巨大的拔步床前,像是在守一副富麗的靈柩。床邊的三頭燭臺,則是靈前的長明燈。
一切都與死亡聯想。吧嗒一下,滾落眼淚到手背。
絮兒木怔怔地望著李辭安靜地躺在床上,沒顧上揩淚,先往床沿打了一拳。
“沒良心的狗東西,平日稱王稱霸的,怎麼這點刀劍傷就倒下了。白白讓我落淚。”
李辭自然不會回應。
四周靜得離奇,興許是傍晚忙碌太過,外間值夜的金枝也禁不住打起盹。使絮兒的埋怨就像對著空氣揮拳,滿是無力感。
李辭的唇仍是白得厲害,鬼使神差,絮兒將自己帶著殘妝的唇貼上去。以期那點褪了色的口脂能稍微讓之紅潤。
卻是徒勞。
紅色口脂塗抹上去,反而使李辭有入殮時匆匆上妝的即視感。煞白的臉,斑駁的唇,淒厲得詭異。
絮兒撲在他新換的中衣上哭了。
聲音細細的,像一片薄薄的刀子,割裂了春風,割出初夏明媚的晨光。
立夏過了,李辭仍未醒。宮裡來了旨意,讓齊王殿下安心養病,加考的會試以及殿試監考事宜全部交給燕王李贇主持。
皇上沒來看過,李辭似乎又回到一年前的狀態。同樣在春末夏初,同樣世人都說他活不成。同樣是絮兒來到隱春園,再一次目睹他半死不活地掙扎。
見她這些日子瘦得厲害,話也少了,集美端著燕窩粥勸,“小姐,多少進一些粥水吧。人靠五穀滋養,不吃東西怎麼成?”
金枝擰來乾淨棉布巾遞給她擦臉,也勸,“正是這話呢。王妃雖是平日打下好底子,可身體哪經得住作弄。如今外頭多少雙眼睛等著瞧咱們府上的笑話,您可千萬要挺住。”
絮兒緩緩抬頭一笑,接過面巾胡亂擦臉,又擱下,“你在外頭都聽他們怎麼說?”
金枝只好一老一實地說,“燕王殿下代替皇上行殿試監考職責,便有訊息放出來,說燕王殿下馬上要做太子,將來還要做皇上。還說咱們爺有命爭沒命享,是短命鬼託生的廢物。”
如今這些酸言冷語在絮兒聽來只覺得聒噪。然而有一點情緒逐漸清晰,便是對蕭家的恨。
她點頭笑,“知道了,你們同廖媽媽、溫玖盯著府上動靜。如今王爺病著,以防人心散了,讓外人鑽空子。”
囑咐完就沒話講,依舊看著李辭像個木頭人躺著。
打發了集美和金枝出去,絮兒端起燕窩粥吃兩口,甚是沒滋味,擱下粥往暗閣裡坐。
她沒點燈,在黑暗裡感受李辭同款昏迷的狀態。用念力和他同在,想想也覺可笑。
咚咚——暗閣牆壁傳來兩聲輕敲,是暗衛稟事的訊號。
絮兒道:“進來吧,王爺不在,是我。”
陳放上前打拱,一劍刺在地上撐起他沉重的身體,“啟稟王妃,蕭將軍私自帶兵駐紮在靠近京師的宣府鎮。”
聞言絮兒臉色大驚,忙去攙扶他坐到榻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