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我爹,我是他媽(第2/3 頁)
人說笑,“她父親你們沒見過,糙漢子一個。未曾想生的姑娘卻是這般天姿國色。”
兩旁的嬤嬤順著話茬奉承,有說絮兒像仙姑的,有說像觀音菩薩的,還有說像嫦娥的……敢情她們都見過神仙是咋的。
既說到父女不像,絮兒心竅一動,撲通跪地,“貴妃娘娘明鑑,我不是白恩桂的女兒。”
聽見這話,在場所有人皆驚。
貴妃和藹的笑還未來得及收,登時染上怒氣又很快平復,溫柔地問:“那你是誰?”
“我是他娘!”絮兒笑答。
當即嚇得一個老嬤嬤站立不住跌下去,險些將貴妃的釵環薅下來。
貴妃倒不以為意,“噢,這倒有趣。過禮過了大半年,宮中禮部去了好幾撥人,竟是半點風兒沒聽見。”
見她泰然自若,毫不氣憤的樣子,絮兒慌了。
寵妃不應該都是一點火星子就炸,喊打喊殺的狠角色嗎?怎麼這朝這代的寵妃如此鎮定?
還是說遇見高手中的高手了?
她假意擦擦眼淚,決定給貴妃現編一套身世,“娘娘息怒。小女是白恩桂他爹娶的填房。哪知過門當天還未成禮,夫君就死了。那沒人倫的孽障,說我八字硬剋死他爹,要賣了我。我抵死不從,他竟將自家老孃打暈賣給王爺沖喜。我、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說著,起身就往桌角撞。生怕跑得太快別人拉不住她,故意拖著腳步輕輕撲過去。果真被幾個嬤嬤攔下,更是不管不顧地哭起來。
“大膽!”貴妃娘娘輕喝一聲,聲氣不大,卻唬得屋內眾人大氣不敢出。
驀地被她打斷,絮兒不知她在罵白老爺還是識破了自己的瞎話,連忙住了哭聲。
貴妃娘娘慢慢落座,端正神色道:“好個混賬東西,定要治他大不敬之罪。”
轉頭向絮兒投來關切目光,“可憐你沒成禮就守寡,又攤上那樣的不孝子。”
頓了頓,又問:“你既是他爹的填房,去衙門過了籍契沒有?家中還有什麼人麼?”
本就是扯謊,絮兒哪裡知道那些,一時編不出來,已是汗流浹背。
見她沉默,貴妃娘娘笑笑,“不妨事,待本宮差人到衙門查問自會明白。”
絮兒的心越發懸到嗓子眼。若真派人去查,白老爺白太太不死倒是她騙了貴妃會死,只得拼命搖頭。
“娘娘不必費心去查。我老實說了,和他爹先辦的酒席,還沒來得及上戶。去年家鄉遭災親戚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我一人了。”
說著用絹帕掩面抽噎,哭得甚為哀婉動人。
那模樣如雨打芍藥,說不出幾多可憐,叫貴妃娘娘一萬個捨不得。
“既如此,便算不得嫁做人婦。想你無家可歸的弱女子,又生得好模樣,放出去定要吃許多苦。本宮做主了,還照原樣嫁過來如何。”
話尾留個商量的餘地,卻是不容辯駁的語氣。
絮兒垂頭思考如何回話,忽聽貴妃對眾人厲聲囑咐,“事關王爺體面,今天的事若往外傳一個字,全部打死。”
她只好吞下辯駁的話。
原本還預備扯一個新的慌。說自己是白老爺在外與姘頭生的私生女,為掩人耳目養在府裡。如今是用不上了。
要知貴妃娘娘對齊王李辭向來上心,一應吃穿用度都預備最好的。連開蒙讀書,文章學問這樣的事她都要親自過問。
李辭九歲那年,親生母親康皇后染病突然離世,此後皇上便將他交給貴妃養育,一養就是十一年。
有人說,她待李辭比對親兒子還親。
這廂貴妃擺駕,拉起絮兒一隻手握住,“不知怎的,與你很是投緣。”那雙狹長鳳眼將絮兒上下照看,的確是個姿色出挑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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