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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卻自我安慰：上次為私事，這回是公事，至少在節操上還是有進步的。

蘇沫進去，王居安正靠在老闆椅上自顧自翻檔案，臉龐似乎又比以往消瘦了，胡茬倒是颳得乾淨，衣著也一如既往地考究。她不遠不近規規矩矩地候著，兩人像是較著勁，都不主動說話。

王居安晾了人半天，終於隱隱嘆一口氣，抬頭看她：&ldo;蘇總，恭喜你又升職。&rdo;

蘇沫有些尷尬，材料呈上去，腹稿打了無數遍：&ldo;王董，這是追加投資的申請方案，我們對細節做了些調整，關於利潤的估算都有詳細闡述，希望您能拔冗……&rdo;

王居安不以為然地打斷：&ldo;這東西不用直接交給我。&rdo;

她心裡頓時警惕。

聽他接著道：&ldo;你既然直接找我，當然是希望勝算更大，為什麼會這麼篤定？&rdo;不等她答，他略笑，像是自嘲，&ldo;女人們都很會運用自己的直覺。&rdo;

蘇沫心裡比先時沒底。

王居安話鋒一轉，語氣輕鬆地問：&ldo;最近怎樣，新環境，新職位，應該不是那麼容易。&rdo;

蘇沫如實回答：&ldo;剛開始有點困難。&rdo;

&ldo;只是有點困難？&rdo;他顯然不信，閒適地靠向椅背，&ldo;空降，一去就是管理層，年輕女性，經驗不足，性格也不潑辣，說好聽點是玉不琢不成器。腦子多轉轉就能想清楚，你以後只能仰仗她，隨便灌點迷魂湯，就得替她賣命。做得好，皆大歡喜，做不來，朽木不可雕。&rdo;

蘇沫答：&ldo;我一旦做出選擇，就會努力證明自己的選擇是對的，所以寧願往好處想。&rdo;

王居安神色譏誚，扔出一句：&ldo;主要是你這性格，做不來管理，給人當個秘書，處理些旮裡旮旯的問題，負責個把上不來檯面的專案，還說得過去。&rdo;

對於不留情面的打壓，她早就做過心理建設，可是一旦直面，多少有些氣餒：&ldo;行為方式可以學習，性格里的缺點可以克服，如果實在不適合也不要緊……大不了換崗或者辭職。&rdo;

王居安笑，問：&ldo;有人刁難你？&rdo;

被人說到點子上，她自憐情緒更多，只強撐著不肯出聲。

王居安觀察她幾秒：&ldo;說說。&rdo;

那模樣意料之外的和氣，叫人看了心裡也軟和起來。

連月來孤軍奮戰，身旁連個吐苦水的人也沒有，蘇沫一時沒兜住，揀了最近的情況大致講了些。

聽她說起去檔案室熬夜翻資料的事，王居安嘲弄：&ldo;只知道死記硬背。&rdo;

蘇沫無奈：&ldo;笨人也有笨辦法。&rdo;

他失笑：&ldo;你有自知之明，&rdo;停了一會，又說，&ldo;獎金的事，這麼處理還行，大到集團，小到部門，掌握財權是第一步，該你簽字的東西不能假手於人。其他方面，不要輕易表態，至於那什麼副總不服你，他資歷比你深，拉幫結派成了氣候，部門的運作暫時離不開他。去找他談一談，順便摸個底。&rdo;

蘇沫答：&ldo;通報剛下來的時候，我就找過他，談了，效果不明顯。&rdo;

&ldo;你還是先想辦法把代理兩個字去掉，&rdo;他習慣性地點支煙，淺吸一口，&ldo;你那個下級，多半是個老油條，公司裡傳他和客戶背地裡接觸撈油水不會是空穴來風，你要是有能耐，培養自己人，慢慢替代他，再找個機會查清他那些事，上下都沒話講。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