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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咬緊齒關，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路上總有急性子的司機隔三差五的按響喇叭。

王居安仔細聽了一會，笑：&ldo;你這會兒在車上，剛過鐵路橋，是急著趕去機場？打算去菲律賓餵魚，還是去敘利亞挖沙埋了自己？&rdo;

尚淳這才明瞭他這番電話的目的，立馬撂了手機，卻見路旁殺出一臺車，在後面緊緊咬住。

司機也瞧見，提醒：&ldo;先生，後面那車一直跟著。&rdo;

尚淳說：&ldo;開快點。&rdo;

司機道：&ldo;已經超速了，再超得扣六分，前面有照相機。&rdo;

尚淳心裡暗罵：什麼時候了，我他媽還管你扣多少分？他催促：&ldo;再快點！&rdo;

上了機場高速，車子漸少，一路暢通無阻，後面那車卻想超上來。

尚淳吩咐：&ldo;別讓。&rdo;

他的車不打眼，王居安這邊效能更好，一踩油門就已追上，無奈行車道和超車道上都有其他的車，王居安心裡早已恨極，乾脆開到路肩上，又跟了一路，抄去前面，瞄準空當，直接打橫車輪，實打實沖了過去。

尚淳的司機反應也算快，卻已來不及。

兩車轟然相撞。

……

王居安感到身上一陣劇痛，耳邊聽見警車隱隱呼嘯，迷迷糊糊地不知時間還夠不夠，想去看錶，卻怎麼也使不上力，心想：晚了，這回真他媽晚了……

92

隊伍裡最後一個人進了乘機過道，蘇沫卻仍是坐在那裡，手裡握著電話。

周遠山提醒：&ldo;走不走？&rdo;

蘇沫沒說話，也沒動。

周遠山說：&ldo;飛機晚點四個小時，你已經等了四個小時。&rdo;

&ldo;嗯。&rdo;

&ldo;他要來早來了。&rdo;

周遠山瞧著她嘆一口氣，拿出自己的電話打過去，照舊無人接聽。

蘇沫忽然問：&ldo;一次又一次，我是不是很沒出息？&rdo;

周遠山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ldo;女人們都愛浪子，也許是虛榮心作祟。&rdo;

&ldo;是嗎？&rdo;

&ldo;這樣想會好點。&rdo;

廣播裡正反覆提到他倆的名字，說航班即將起飛，請儘快登機。檢票的工作人員正要合上大門，看見這兩人道：&ldo;缺席的是你們嗎？趕緊的，別耽誤這麼多人的時間。&rdo;

周遠山起身道歉。

蘇沫死死捏住手機，指頭已經青白，忽然嘆息一聲，終是站起來，跟了過去，越往裡走，感覺越陌生，心裡越空洞。

飛機平穩起飛，南瞻越來越遠，家人孩子久不見面，她本該高興，想要笑一笑，誰知竟流下淚。

王居安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院裡。

趙祥慶正在旁邊守著，見他睜眼，忙問要不要喝水。

他稍微抬了抬頭，發現自己還能活動，放了心，至少還活著，張了張嘴，嗓音黯啞。他說：&ldo;你，給她打電話。&rdo;

趙祥慶愣了愣，轉過彎來，試探：&ldo;蘇小姐？&rdo;

王居安重複：&ldo;蘇沫。&rdo;

趙祥慶早先就打過，這回再撥過去，仍是一樣，他抬頭，王居安正盯著自己，他不由放低聲音：&ldo;關機了。&rdo;

王居安躺了一會，沒說話，手還能動，但是腿疼的厲害，動不了。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