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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昱言和溫可芯也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了,一起走到印表機旁圍著,拿起各自的譜子,一邊凝神看,一邊邁開腳步走向練習室。
一切都發生得自然,只剩江逸齊還呆坐著望向埋頭認真看譜的他們,不用說一句話也感受到了他們用實際行動表示出的對這首歌的肯定,心底瞬間被填得滿滿當當的。
「還不過來?」紀安宇抵著練習室的門歪頭朝他喊,手裡還拿著剛看完的譜子,眸底的讚賞一覽無餘,臉上是藏不住的笑。
進去的兩人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準備了,鬱昱言垂頭認真仔細地除錯著身上掛著的貝斯,半闔著眼看不清眸底的神色。
溫可芯坐下後工工整整地把譜子夾好,一邊默看曲譜一邊握緊鼓棒,緩慢地做著深呼吸,整理自己剛才聽曲子時被感染的情緒,眼底氤氳的熱氣隨之漸漸淡去,努力讓太過激動的心情變得平緩。
她真的很喜歡這首歌,有種渾身都被觸動的震撼。可能因為她是鼓手,整首曲子裡變換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敲擊著心臟,光是聽著掌心都變得溫熱,閉上眼就能感受到曲子所描繪的世界,空曠明亮,一望無際卻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意義」好像就在這種有無之間,比起真正去形容和表述清楚「意義」是什麼,這首歌裡更多展現的是每個人在心底體會到「意義」時可能會有的感受是什麼。
還在餐桌旁坐著的江逸齊沒有感動太久,充滿動力地笑著起身跟紀安宇一起進門了,看到已經準備好的人他們也加快動作調整裝置。
一切準備就緒,四個人轉身相視點了點頭,大家的臉上表情認真,在一起久了培養出無需多說的默契,徑直開始曲子的第一次彈奏。
撥了下弦確定音準無誤,江逸齊下巴微點,開始tro前奏部分,眸底黯淡,已然沉浸進了這首歌的情緒。
手指上套的滑棒在頭頂白色的光亮下閃著銀色光亮,推絃撥弦,吉他滑棒的聲音顫顫巍巍帶著破碎感綿延,西部與英倫風混雜,空靈悠揚。
接著是貝斯聲和鍵盤聲,鬱昱言和紀安宇準點進拍,三種樂器的旋律意外合適,湊在一起讓曲子變得更加迷幻。
如果說在講述一個故事的話,起篇是在一片大霧中,有森林裡的樹葉聲,有遙遠的海浪聲。
鼓點輕緩進入,溫可芯輕握著鼓棒,踩拍按節奏一下下輕敲著,淡淡的鼓聲像迷路人的腳步,遲疑著不確定探步摸索。
加入鼓聲後曲子變得更有底,讓空靈飄揚不切實的曲調變得真實可見,增添了充實落在地上的節奏感。
前奏快結束的過渡段加入了人聲,江逸齊壓低嗓子輕輕地哼著和聲,聲音低沉虛幻,帶著絲絲淺淡的壓抑和沉重,入耳直擊心底聲聲迴響。
開始正歌部分後也是低聲偏多,男聲自然低沉,江逸齊按大家不同的音色特意安排了合適的部分,低聲吟唱和聲的地方很多。但沒想到的是溫可芯的聲音也可以很低,唯一的女聲融入後意外地錦上添花。
聽到她低哼著和聲的時候他們的眸明顯都動了動,又很快回到曲子裡,跟著她一起更投入地彈唱著。
這首歌最特別的地方不是緩慢空靈風,而是在漸變的節奏和曲風裡,低唱著的人聲底下,鼓點一直在不知不覺地加快、漸強。
鍵盤聲也配合著變得豐富,紀安宇抬頭看了眼專注打鼓的溫可芯,唇角無意識上揚起弧度,手下的動作也同步變快,纖長的手指靈活彈琴。
有人說架子鼓是樂隊的靈魂,在這首歌裡展現得淋漓盡致。
曲子最直接明顯的變換就是鼓點的歡快,節奏越發激揚,故事進入第二幕,太陽升起從樹葉和濃霧中穿過,細碎地落在柔軟的土地上,眼前的霧也隨之變淡,濕冷的空氣逐漸回溫,大海聲變近,森林裡響起了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