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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夢撫著胸口緩了過來。
根本不是因為藥燻的好嗎?
此時長順已經引著人進了院子,聽曹巖的吩咐,直接請兩人進了屋內。
顧夢一眼便看到了屋內立著的曹巖。曹巖體型高大,一張闊面,乍一看還挺唬人。
這一點,倒是和爹有些相像。可爹的性子與他外表出了名的不符,待人極溫和,也幾乎不曾見他高了嗓子說話。
但這仗著有個知州兄弟就在明城橫著走的曹巖,從頭到腳都開不出讓人喜歡的花來。
曹巖走到齊昭面前,傲慢中還帶了絲不屑,拿腔拿調地說道:「你就是那個大夫?」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知州。
齊昭半點不在意,點頭道:「我收了診金,自是來出診了。」
但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讓曹巖想到了令他肉痛的三萬兩,臉色登時不那麼好看了。
顧夢在一旁有些納悶,這曹巖對齊昭明顯是不信任的。那為什麼費心費人的偏生要齊昭來治,甚至三萬兩診金說給就給?
曹巖的視線又在顧夢身上打了一轉,他不知顧夢是誰,也就沒搭理,只讓開身道:「記得你收了本老爺的銀兩就好,進去吧。」
語氣中隱含的警告意味十分明顯。
顧夢忽然意識到,齊昭萬一診不好,他們是不是就走不出這間屋子了?
進了內室,床邊一個丫頭將床簾撩了起來。顧夢一看,床上躺著的竟是一個和顧澄揚差不多年紀的小女孩。
顧夢目光一閃,著實沒想到他們曹家的小姐原來還這麼小。小小一隻被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小臉,因為病得久了,臉頰都消瘦了進去。
齊昭在屋內掃了一眼,便搖搖頭說道:「把窗全開了,在燻的藥拿走,被子也掀了。」
怪不得顧夢一進來就悶得慌,屋內窗門緊閉,一絲縫都不透,都要入夏了,小姑娘竟還裹了三層錦被。
丫頭一聽遲疑道:「可是,小姐她會冷。」
齊昭直接走到床邊坐下,將被子掀去了兩層說道:「冷倒也罷了,就怕這麼下去得熟了。」
丫頭看了眼隨後進來的曹巖,見他點頭,便招呼另兩個丫頭忙碌起來。
屋內很快通透了。
顧夢走近了,也看得更清楚了些。雖說不待見曹巖,但這孩子還如此小,看著她這麼遭罪,顧夢也有些於心不忍。
小女孩睡得極深,周圍那麼大動靜和說話聲,也沒點要醒的樣子。這究竟是得了什麼病,以至於整個明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
「趕緊診病罷!」曹巖催道。看到女兒後,他的眼中也多了絲擔憂。
齊昭拿過她的小手搭上脈,沉吟了片刻,說道:「身子有些虛,倒是沒見病症,脈象一切如常。」
曹巖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了,他的濃眉立刻豎了起來。沒病?一切如常?如常還能是這副模樣?
開那麼大的口,沒想到和之前那些大夫一樣,也是個庸醫!
曹巖正欲發作,卻聽齊昭又道:「找不到病症,也難怪大夫們治不了。但脈象雖好,這麼多時日她都一直睡著,從未醒過。這已是不正常了。」
不是問,而是論斷。曹巖眼睛霍然亮了。
果真是有本事的嗎,這也知道?可一想,這事找明城的大夫打聽一下也能知道,算不得數,就又將激動按耐了下來。
顧夢就站在齊昭邊上,一會看看小女孩,一會又看看齊昭。
她見齊昭凝神斂眸,少見的認真嚴肅,忍不住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輕聲問道:「正常卻又不正常,所以是病嗎?很嚴重嗎?」
齊昭將手放了回去,只道:「沉睡本不害命,但任誰那麼久不吃不喝都會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