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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陳叔方才說到的時候她就覺得透著股古怪。官府替水賊封訊息是做什麼?而且既然有人出入,水賊的事遲早是捂不牢的。不過泰德布莊一向有與官府打著關係,於是她問道:「陳叔有去問過嗎?」
陳叔也是為難地搖搖頭:「沒用,上頭派下來換了不少人。唉二小姐,我們哪猜得出那些官兵在想什麼呢。只知道我們柳州最近上任了新的知州,聽說這些都是他的意思。」
顧夢沉默了良久。她本以為此次只是布莊內部的事,卻沒想到還牽扯到了官府和水賊。如此複雜也是她始料未及的。況且他們的人還被卷進去了。
她想到明城那邊,開口問道:「這麼久沒收到貨,鍾泠那邊怎麼說?」
陳叔面露疑色:「這事也很奇怪,明城那什麼訊息都沒有。」
臨陽鎮去明城,若不走東沙河,那就是一個山頭的陸路,一趟貨不是花個十幾天就能到的。所以只能靠東沙河來運。
燭光明滅之下,顧夢的鼻樑更顯高了,眼眸深邃,不像顧老爺那樣一笑起來就找不見影。她咬著下唇琢磨著,布莊都是定期送貨,明城的生意大,這麼久沒到貨那邊不該全無反應的呀。
「陳叔,這事還是得想辦法讓爹知道。讓我先想想。」
齊昭翌日清早到泰德布莊的時候,正好遇上行色匆匆的顧夢。唉了兩下才喊停了她。
「你這是要去哪?」怎麼每次見到她,她總是在往哪去的路上。
顧夢一見原來是他,便說道:「齊昭大哥,我剛還讓人去和你說一聲呢。我今天要出發去趟明城,這些天你要有什麼需要只管和陳叔說。」
「你要怎麼去?坐船?東沙河不是有水賊嗎?」齊昭問道。
顧夢點頭:「你也聽說了?不過那夥水賊只劫貨,不劫人的。」
不過也不是不劫人,只是見到有貨了才會連人一塊劫了,無利才不耗力。
齊昭想了想,攏了攏袖子跟上她道:「臨陽鎮就那麼大,我昨天一晚上就逛得差不多了。明城那熱鬧,我正打算去瞧瞧。這麼巧那就一起吧。渡船的碼頭是這個方向嗎?」
顧夢眨巴了下眼,才反應過來忙拽住他道:「反了,這邊……」
只要是出臨陽鎮的地方,就不缺盤查的官兵,碼頭這也是。但凡要上船的,都需先核查清姓名來歷。顧夢直接報了泰德布莊的名頭,由著他們翻查遍了她的包裹,見這些人還磨磨蹭蹭的,便直接塞去了一大袋銀子,兩人才得以上船。
直到船開前,還時不時有兵卒過來警告話別多說,不要壞了官府查剿水賊的事。往常定會客滿的客船,眼下開船時還空了一半。
齊昭先是站船頭看了會景,一開始似乎還頗有興致,偶爾冒出兩句聽著像那麼回事,一琢磨又不著調的點評。顧夢吹著風滿肚子愁的都是布莊的事情,也就偶爾應上兩句。後來齊昭漸漸不說話了,顧夢也是過了大半天才發現。
「你咋了?」顧夢看著他疑惑道。
第8章 運氣
齊昭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看哪,忽然一拍扶欄道:「才想起來早上沒吃東西,怪不得晃得暈暈乎乎的。」
而且「兩袖清風」的齊昭身邊什麼也沒帶,連粒隔夜的包子沫都沒,也就錦袋裡的那些藥了。
「你暈船?」顧夢聽明白了。
齊昭搖了搖手指:「我是大夫,大夫怎麼會暈船?」
這話說的,大夫就不會暈船了?
「大夫就算暈船,也有的是法子讓自己不暈。」顧夢的腹誹太好讀懂,齊昭便解釋給她聽。然而看著自己搖擺的手指卻更暈了,趕緊停了下來。
顧夢便道:「船上有供食的,餓了你去找找?去明城順利的話也還要兩日才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