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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童道:貧道再次恭候多時,家師請三兩施主上山論道。
我還了一禮,學電視上那些人道:多謝仙長。
我抬腳上山,後面女警跟師父要跟上,卻被小道士一把翠笛橫在面前,道:師父說,他只見有緣人。
我看了一眼師父,他對我點頭道:沒事兒,你去吧。
我正要轉頭走,卻看到女警快的一把抓住道士的翠笛,一個擒拿手上去,身體快的騰移,抓住道士的一條胳膊,一個過肩摔就把本來氣質出塵小道士摔在地上,女警拍拍手,哼道:裝神弄鬼。
我差點笑岔氣,這女警實在太有個性了點,也有點反應不過來,這麼有仙氣的一個道士,就這樣被摔在地上了?就開玩笑道:美女,這麼捨不得我?
她白了我一眼,道:別忘了,你是犯罪嫌疑人,我只是怕你跑了。
她說完,直接就大跨步上山,我就對師父道:你也上來吧。
他擺了擺手,道:我在這裡等你們,師父既然不見我,那就是我們無相見的緣分,緣來緣去,強求不來。
山路崎嶇,一路上那個引路的小道童也跟這個摔了他一下的女警看不對眼,但是這女警那是相當冷艷,根本就不多看他一眼,整的憋屈的小道士跟一個怨婦似的盯著她猛瞧。
至於是瞪,還是藉機多看美女兩眼,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
半山腰,一瀑布,一水潭,三兩茅廬,一裊炊煙,兩隻母雞在啄著地上的細沙碎石,一條土狗拖著吐了半條的尾巴,伸著長長的舌頭。
這是另外一種寧靜,也幾乎就是這入眼的東西,就讓我徹底的相信了這個所謂我師父的師父。
一個人,穿著一身粗布衣,扛著一把鋤頭緩緩的走來,只是非常簡單的在地上走,卻讓我琢磨出道法自然的味道。
這讓我對師父以前的說的一句繞口的話瞬間領悟,道可道非常道。
何謂道法自然,我的自然就是我的道,我本善,本惡,本愁,本喜,皆是我的道,一花一糙,一舉一動,自然而然渾然天成我不求道道自來,唯我本心。
這就是道。
他就是一個平常的老農形象,沒有仙風道骨,也沒有卓然不群的出塵氣質,看到我跟女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屋裡請。
屋子裡的擺設也十分簡單,去年有一個流行歌手曾經唱過一句不是穿上情侶裝就能裝情侶,現在套用在這裡就是不是穿上道袍就能裝道士。
茅屋裡,沒有符,沒有祭壇,沒有道教八卦,只有一個茅糙編的蒲團。一把掛在牆上的浮塵。
心若是有道,何須處處擺上道家法器證明自己是修道之人?
老農燒水,沏茶,親力親為,正經的山泉水,茶據他說也是天目山採摘的初春嫩柳葉子,自晾自炒,入口苦,後甘甜可口。
喝完茶,這個看起來比我師父都要年輕的百歲老人笑道:三兩小友,你心迷惑,我可幫你解。
我欲言又止。
他又笑道:是否心疑惑太多,無從問起?
我點頭。
他站起身,道:我看小友也是有慧根之人,心有善念孝念執念,至於你心疑惑,我只問一句,道為有情,或是無情?
我搖頭道:老神仙,說句實話,您說的,小的根本就不懂啊,何為有情?何為無情?
他看著我的眼睛道:我可為你下山降妖。但若妖有情,降也不降?
我還是沒明白,但是我不好意思開口了,甚至我都忘了自己要來幹嘛,說了幾句話我都聽不懂,好歹哥們兒也是個作家,作家啊!靠字吃飯的啊!
女警這時候卻忽然拔槍,頂住老農的額頭,道:不故弄玄虛會死?鬼神一說,我信,但是我是警察,我只想破案,更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