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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邑到底是誰家說了算!”
商量妥當後,鄉司馬又詢問道:“叔伯平日最喜愛一個小侍女伺候起居,還喜愛養犬的小童,死前囑咐說要他們殉葬,父親,你看行麼?”
三老成翁自無不可,以人殉葬的事情,雖然數百年來世間多有譴責,但畢竟是持續了數千年的傳統。齊桓公、秦穆公等頗有仁名的國君都照殉不誤,人數成百上千,有他們帶頭,士大夫自然敢無視輿論,我行我素。
兩個隸妾而已,連犬馬都不如的東西,殺了就殺了,那算得了什麼?
對了,也不知道鄉中情形如何,自家安排在那邊窺探的眼線怎麼還不來回報?
就在這時,側室的門被推開了,有個成氏皂隸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還絆倒摔了一跤,磕出了鼻血,他也顧不得擦拭,連忙爬過來說道:“三老,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成翁皺起眉頭,鄉司馬成季訓斥皂隸道:“成何體統!到底什麼事,快說。”
“是君子無恤……”
“君子無恤怎麼了?”
“他……他亮出了旌旗,帶著下宮趙兵披甲冑帶兵戈,氣勢洶洶地進了鄉寺,將我們的人全趕了出來!”
“啊!”
鄉司徒成叔有些慌亂,但見多識廣的三老成翁卻依然冷靜:“這有什麼,他少年人臉皮薄,成氏讓他吃了憋,他不敢與我們為敵,只能暗中示好,但明面上就得把聲勢做大些,好讓鄉人不輕看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成叔成季紛紛頷首表示同意。薑還是老的辣啊,還是阿翁看得透徹,看得明白,不愧是服侍過三代趙氏家主的人。
“可三老,還有事情……”
“什麼事情?”
“他還令甲兵接管了鄉中守備,關上了鄉寺大門,我們的人想進去看看,卻被看門那個滿臉惡相的塌鼻子趙兵打得頭破血流,不知生死啊!”
三老成翁皺起了眉,過分了,這君子無恤演戲是不是演的太投入了,有必要做得這麼逼真麼?
就在這時,另一個渾身灰土的皂隸又跑了過來,同樣在門檻處磕了一跤,破了頭皮,索性趴在那兒大聲叫道:“大事不好了三老,不好了!”
“又出什麼事情?”
“鄉寺門已經開了。”
“開了?這不挺好的麼。”
“可出來的人說……說君子無恤已經將三老、司馬、司徒的職務統統解除!任命了成巫、竇彭祖等人為吏啊!”
“三老,你已經不是三老了!”
“什麼!”
在職權被剝奪的那一刻,成翁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成叔則戰戰兢兢地起身,不小心掀倒了案几,酒漿流了一屋子都是。
只有蠻橫的成季抽出了短劍,惡狠狠地說道:“這一定是成巫和竇彭祖搞的鬼,父親,要不要兒子現在就帶家兵去將他們做掉。沒了幫手,我看那君子無恤手下僅有幾十人,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成翁老臉蒼白,他擺了擺手道:“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他果然想起了什麼,連忙招手讓成叔將君子無恤的那份拜帖拿來,他們剛才高興過了頭,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啟看看裡面寫了什麼。
室內幾人湊到了一起,看著成翁用微微顫抖的斑駁老手開啟了木匣,亮出其中那份竹片。
成氏三人瞪大了眼睛,說實話,上面的字,很醜,張牙舞爪,像是在扮鬼臉,彷彿在嘲笑成氏一族的愚蠢和可笑。
成季皺著眉解讀上面那一坨坨的難看篆字:“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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