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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對季嬴,趙無恤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因為前世今生兩個魂魄混合在了一起,她即是無恤的姐姐,也是無恤暗暗眷戀的物件。他自從去了成邑後,又未嘗不是“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無恤帶著輕騎士們絕塵而去,在其身後,下宮高大的城闕上,有盛裝打扮的紅衣美人倚著銅柱,目送他離開……
……
範氏私邑,年近八旬的範鞅白髮蒼蒼,卻依然身披犀皮甲冑,按劍站於城垣之上。
而在他的身後,密密麻麻地站著範氏的數千私卒,戈矛如林。
在聽探子回報,趙氏已經偃旗息鼓後,範鞅長嘆了一口氣。
“惜哉,也不知道這次,是哪個聰明人勸動了趙孟罷兵。罷了,傳令,讓城中的國人都撤下去吧。”
一旁,上軍佐中行寅和範鞅的兒子,範吉射湊了過來,請命道:“範伯/父親,反正已經準備充足,不如搶先下手,突擊下宮!這次國君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料想趙氏、韓氏也不是對手!”
“糊塗!”範鞅的回答很簡單,他雖然老邁,目光卻仍然犀利,任由豎人幫他解下甲冑,他畢竟是一個垂暮老人,這沉重的甲冑披了一會,居然有些累了。
已經不比年輕的時候了啊,範鞅不由得想起了他剛行冠入軍中後,和欒針兩人兩車,一起朝著秦國那黑壓壓的三軍衝鋒時的熱血;又想起欒盈之亂時,他獨身一人前往魏氏府邸,在數千魏家甲士面前,持一尺白刃挾持了魏舒,逼他轉投範氏的果決。
昔日的輝煌,今日是無法再現了,可惜,沒能在死前引誘趙鞅出手,順便將其消滅,真是遺憾啊,只能將禍患留給子孫了。
而自己的兒子範吉射,還有盟友中行寅,對他們短淺的眼光,範鞅不由得感到失望。
“你們以為,若是我範、中行兩家先動手攻趙,知伯那隻老狐,會袖手旁觀?恐怕到時候,他就會和魏氏請了國君之命,帶著新絳國人,將我範氏、中行,乃至於趙、韓一起滅了!”
“首禍者死!你們要記住這一點,萬萬不可違背,狐氏、先氏、欒氏,亡在這一鐵律下的卿族還少麼?”
這項不成文的規矩是誰定下的來著?範鞅揉了揉太陽穴,他想起來了,是趙宣子,那個被稱為“夏日之陽”的男人,就是他,開了晉國卿族專權的先例。
嘿,又是討厭的趙氏。
然而以趙宣子當年的權勢,他死後不過二十年,趙氏因為子孫不肖,就有了下宮之難。範鞅自覺對晉國局勢的掌控還不如趙宣子呢,而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恐怕也沒幾年好活了。
看來,還是要早些培養下一代人啊……
“吉射,此事就此作罷了,你去將阿嘉,阿禾喚來,從下個月起,讓他們前往新絳公學。”
“既然我們老一輩的沒爭出個勝負,未來,就看他們年輕人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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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仲尼弟子(上)
距離冬至日大朝會,已經過去了好幾天,晉都上空的陰霾已經散去,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平靜。
然而流言蜚語卻在新絳城內不斷被人傳遞著,一路傳進了位於城東的衛國館舍中。
首先引發轟動的,是晉卿趙氏的“禁殉令”。
所有人都知道,在晉國,趙氏可是最愛在葬禮上殉人的。但卻有這麼一位趙氏小君子,在他統轄的領地上宣佈了“止從死”的禁令,並且獲得了趙氏家主承認,以家法的形式頒佈推行。
對此,衛國館舍裡那些訊息靈通的商人們議論紛紛。
衛國的首位國君是衛康叔,首封地則是“殷墟”,也就是昔日的大邑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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