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傲嬌小哥(第1/2 頁)
這個夢很長,蔣秋困在其中,困在蔣慕禾這個名字裡,然後不停地重複著阿孃死去的那個夜晚。
不知過了多久,傍晚的風撩動著洞口的藤蔓,輕輕的,一下一下,就像一個孃親溫柔的輕撫,悄悄的低語。
花姐小心翼翼端著葉片,慢慢把葉片上的露水一點點喂入蔣秋的嘴裡。蔣秋貼在額頭上用來降溫的破布條不小心滑到地上,兩天了,終於退燒了。
他慢慢地一點點張開眼睛,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終於看清花姐的臉。沾著泥垢的臉上,一雙眼睛佈滿血絲。只有耳墜上那一點紅色依舊鮮豔。
“阿秋,阿秋你終於醒了。”花姐看到蔣秋醒來,喜極而泣。
他無力地張了張嘴吐出兩個字:“阿姐。”
他回來了,從那久遠的夢裡回來了,阿姐還在這裡,在這裡就好。他嘴角努力向上,想對著花姐笑:“阿姐,不哭。”
離山洞百米開外,一個微微向上隆起的石堆。石堆前插著一個泥人。這個泥人捏的惟妙惟肖,淡金色衣袍,嘴角微微上揚,俊朗不凡。
“蔣昊群說,坤記的泥人捏得最傳神。所以師哥師姐們就幫他去坤記,照著他小叔的畫像捏了一個泥人。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他是打算把這個生辰禮當作拜師禮的。”石堆旁,花姐說著說著鼻子發酸,有些哽咽,“我還是沒能救他。”
蔣秋望著這個石堆,這裡面也許是他親人,而自己只是睡了一覺,便和他永別了。
大家都說長大了不容易,可是為什麼小小的我們就快將心裡的淚水流乾了呢?
他的手裡緊緊握著花姐給他的飛雲令。說這是蔣昊群的,每個飛雲閣弟子都有,就算是留個紀念,和蔣昊群至少有過這樣短暫的緣分。
而內心強壓下去的各種委屈,無助和疑惑迫使他此刻目不轉睛地盯著石堆前的那個泥人。
蔣昊秋說這個泥人捏得最是傳神,那這就是蔣慕禾的樣子嗎?
為何他可以是這樣一塵不染高高在上的樣子,而阿孃和我卻是地上任人踐踏的汙泥呢?
花姐小心翼翼地瞥一下這個突然讓她感覺有點陌生的弟弟,又看了看那個泥人,試探道:“你想要那個泥人?”
蔣秋搖搖頭:“阿姐,你說是他嗎?”
花姐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她心裡其實還是很替蔣秋高興的,可以找到自己的阿爹。在花姐看來這個蔣慕禾肯定就是蔣秋阿孃說的那個上天入地,她傾慕的男子。
所以她緩緩伸過手,拉了一下蔣秋的的袖角:“這很簡單啊,我們找他去,不就知道了,我覺得他肯定是你的阿爹。而且他肯定不是故意拋下你阿孃和你的。”
蔣秋的內心其實既糾結又矛盾,但“去找他”這三個字還是在他腦中開始無限放大
“阿姐,飛雲閣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可以去嗎?”畢竟擺在面前的現實是飛雲閣的兩位弟子都死在了他們面前,他們現在根本不知道飛雲閣內的具體情況。蔣秋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阿姐。
此刻花姐又展露出自己豪爽果敢的性格:“這都兩三天了,我看也沒什麼動靜。我們悄悄潛進去。”
當他們再次來到那條小溪邊的時候,不忍心地看了看樹下,當時草草用樹葉蓋住的昊晴的屍體就在那裡。兩個孩子實在心中難過。於是便又耽擱了些時間,像埋葬蔣昊群一樣,挖了個淺坑,再找來石塊堆了個小小的墳冢,也算是讓昊晴入土為安,不至於暴屍荒野。
只是忙完這一切,給昊晴磕了頭,這就已經月上中天。
藉著天上灑下的一片皓白月色,花姐帶著蔣秋終於是蹚過了那條清涼的小溪流。
當他們憑著記憶找尋當時通往主山峰必經的亂石山谷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