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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亂七八糟的!
齊昭才拍開曹溪刺來的羽箭,那男孩又緊追而來。
「衛礎,你現在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嗎?」齊昭餘光掃向從頭至尾都沒離開過輪椅的衛礎。
原本還笑著的衛礎被戳中痛楚,臉一僵,繼而眼中冷光一聚:「招待你,足夠了。」
幾句話間,齊昭閃避不及,衣袖被劃開了兩道。
衛礎看到他露出的舊傷痕,哈哈笑了兩聲,竟有些讚賞道:「真沒想到,你那時候才那麼小,既受了我的剔骨枯,又是被肅王那般折磨,竟然還能活下來。」
「你都不知道我多欣賞你,可惜當年你過了能煉煞童的年紀,否則我可真想拿你來煉煞童啊。那麼多折磨的法子,你卻怎麼玩都玩不死,你真的是太棒了!」
齊昭並未受其幹擾,目光冷淡地一把握住男孩刺來的手腕。男孩像是不知疼,完全沒收手的趨勢。很快腕間就被握出了一圈青紫。
只要煞蟲還在活躍,擊暈也沒有用,齊昭將他拽近,從他身上撕下一段將他手腳一捆,往遠處丟開。
男孩翻滾著滾去了殿室的另一個角落,手被綁在腳上,一時站不起身。
「我也覺得我很不錯。但如果是用我煉的煞童,你恐怕只會被反噬的更快。」
數針擲來,衛礎忙提掌對去,悉數震開。他手掌乾癟,除了骨架尚在,皺縮的就像個孩子的手。
指節再一敲,曹溪聽話的凌空躍起擋在了他的身前。
齊昭心神一凜,急急收手,衝到曹溪身前,指尖一併終是攔住了射出的兩根針。
同一時間,曹溪抬起頭,緊閉的眼彷彿也在看向他,然後對準齊昭的心口,將羽箭一把刺出。
衣帛撕裂聲驟然響起,清晰可辨。
「齊昭!」顧夢恰好看到這幕,腦袋裡頓時嗡嗡直震。
衛礎眯起眼,越過身前曹溪的背影,只見齊昭一手搭著曹溪慢慢滑下,嘴角咧的越來越大:「呵呵,我的孩子們很能幹吧。真是可惜,如果你能為我所……」
話到一半,衛礎突然喉間一滯,只溢位一聲痛苦的低哼。
他緩緩垂目,目光恍惚了好一陣,才聚焦在自己的胸前。心口上不知何時竟被□□了一支羽箭,羽箭一沒到底,穿透胸膛。
「你……」衛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把捂住胸口,血液滲過衣物從指縫中汩汩而出。
齊昭點在曹溪穴位上的手指一收回,她便身軀一軟,恢復安靜的模樣,被他扶著躺下。
齊昭站起,一身安然無恙,只是袍子的左側腰間被劃裂開了一個大口。
「有件事好像忘了說,我曾餵這孩子吃過點藥物,所以她的這隻煞蟲,大概沒你想像的那麼聽話。」齊昭神色平和,如同在看一件很尋常的物什,俯視著衛礎。
衛礎陣陣抽搐,一瞬間頭髮全白,似乎最後那縷唯一的生氣也已從他身軀內徹底抽離。他想說什麼,可才一開口就嘔血不止。
他想撐坐起來,但手一抖,又無力頹倒,至死都不相信這竟是他的結局。氣已斷,卻依然瞪著雙眼怒視齊昭。
他到死都沒明白,當年敗的不止肅王,還有他。無論他再怎麼等,也永遠等不到所謂的下一個時機。
那木樁子從沒想過衛礎竟然會死,愣在原地看向主子的屍身。
鑽地鼠一門心思的在對付木樁子,見他分心,掄著刀就一把擲了過去。
木樁子偏頭躲過,卻冷不防被顧夢一鞭點中腹部,內力激震,頓時一陣絞痛。之前吸入的剔骨枯也開始隱隱發作。
主子死了,被傷痛刺激,木樁子赤紅的雙目稍顯清醒。抬著陰鷙的眸子緊盯了顧夢一會,躲過飛來的幾針銀光,捂著傷處便從殿內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