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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一口氣，直視他說：&ldo;一時不能接受沒關係，要是一輩子不能接受呢？這樣也沒關係嗎？&rdo;

陳思陽語塞，只是手足無措地望著她。她站起來，咬咬嘴唇說：&ldo;我還有事，先走了，幫我和橘子說聲對不起。&rdo;

陳思陽這才回過神來，失聲說：&ldo;小雪，先別走。是不是我哪裡說錯了話？還是因為我太心急了……&rdo;

她回過頭來，望著他，語氣誠懇：&ldo;思陽，聽我說。橘子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她前幾天和我說，要珍惜眼前人。&rdo;她說著澀然一笑，&ldo;這句話也適合你。反正我是沒救了，你還有救。&rdo;

她匆忙從橘子家跑出來，外面艷陽高照。冬日的陽光溫熱和煦，照在臉上有一種滋潤人心的溫暖。她深吸一口外面的空氣，感覺如釋重負。

她快速走到樓下，正好看見橘子懷抱一瓶紅酒，緩緩從外面走回來。

橘子看見她驚詫無比：&ldo;怎麼了？去哪兒？&rdo;

她覺得抱歉：&ldo;對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可我得先走了，你和思陽好好慶祝。&rdo;

橘子茫然點頭，等她們幾乎要擦身而過了，她又忽然拉住小雪。橘子似乎遲疑了片刻，終於說：&ldo;不是上次我們見過的那個人，是孟懷遠，對不對？&rdo;

小雪默默笑笑，不答話。

橘子說：&ldo;你住院那兩天，我在你病房門口見過他。&rdo;

她心裡突地一跳：&ldo;他來過？&rdo;

橘子點點頭：&ldo;我看見他站在門外，朝門縫裡張望，還在門口踱了很久的步。有可能是因為當時思陽在裡面，所以……&rdo;她低下頭，輕聲解釋：&ldo;……對不起，小雪。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所以我沒和你提。&rdo;

她苦笑：&ldo;沒關係，這不怪你。&rdo;

橘子停了停又說：&ldo;如果你見到他，叫他到我這裡來拿化驗報告。&rdo;

小雪一驚：&ldo;他病了？&rdo;

橘子說：&ldo;也沒有。他以前很準時，每年會來我這裡做定期檢查。我以為今年他也會按時來，沒想到他晚了一個多月也沒出現，所以那天在你病房前見到他，我就抓他去做了系統檢查。結果出來了，有幾個指標不大好，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工作太忙，沒注意休息的緣故。他最好是來複查，如果還不好我會建議他調養一下。他一直十分注意飲食和生活習慣，平時嚴格控制高蛋白食品的攝入，什麼牛肉海鮮都很少吃。按理說只要不是運氣太差，一般情況下一輩子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問題……&rdo;

小雪聽得雲裡霧裡，不得不打斷她：&ldo;他到底有什麼病？&rdo;

橘子詫異地停下來：&ldo;你不知道嗎？他只有一個腎。&rdo;

第40章 集末的最後一班地鐵（2）

魏群早上趕到公司，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堅守者。

前幾天崔東宇也終於交了辭職信，上週五是他最後一天。前臺的小陸早已不在，換了一個濃妝艷抹的香港女人。來接手公司的人姓梁，四十多歲，也是香港人，整天西裝筆挺，十分精明的樣子。

據說梁先生是葉小姐的親信，之前在香港某間投行做事，最早是葉小姐的大學學長，頭兒還曾在他手底下實習過。自從孟懷遠離職以來，公司的人散了大半，大部分已經換上了梁先生從香港挖來的人。

甚至連公司的門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