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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以後,木筏駛入了河裡。這時是下午五點,即將來臨的夜晚不用說將是寒冷和昏黑的,因為此刻氣溫已經降到了零度以下。
兩名記者雖然已經答應保守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的秘密,仍然不離他身旁。根據他們低聲的談話,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終於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更完整的瞭解。
很明顯,韃靼人此時已經包圍了伊爾庫茨克,三支人馬已經匯合。埃米爾和伊萬&iddot;奧加萊夫毫無疑問也到了城下。
但是,既然這位信使無法將信送到大公的手裡,而他又不知道信的內容,他為什麼還如此急於進城呢?兩名記者和娜佳一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阿爾西德&iddot;若利韋對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提起了往事。
&ldo;我們應該向您道歉,在伊什姆驛站分手前,我們沒有和您握手道別。&rdo;
&ldo;不,當時你們有權利把我當作一個懦夫!&rdo;
&ldo;不管怎樣,&rdo;阿爾西德&iddot;若利韋接著說,&ldo;您在那傢伙臉上狠狠抽了一鞭,可夠他受的!&rdo;
&ldo;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會一點傷疤也沒有了。&rdo;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淡淡地說。
在離開碼頭後三十分鐘,阿爾西德&iddot;若利韋和他的同伴已經完全知道了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和娜佳沿途經受的苦難。他們對這種唯有娜佳的忠誠可以與之相比的堅毅精神讚嘆不已。他們不由得想到沙皇在莫斯科提到米歇爾&iddot;斯托戈夫時說的話:&ldo;說真的,這真是個男子漢!&rdo;
木筏在安加拉河的浮冰之間快速漂行,兩岸風光展現在眼前,給人一種錯覺,彷彿移動的不是木筏,而是河岸秀麗的景物在眼前掠過。在這裡,是奇形怪狀的花崗巖崖;那兒,是河水奔騰咆哮的峽口。岸上時而還有依舊在冒煙的村莊,茂密的松林中有時又透出火光。然而儘管韃靼人到處留下他們經過的蹤跡,卻始終看不到一個人影,因為他們都集中到了伊爾庫茨克城郊。
這時,木筏上的信徒們還在不停地高聲念著禱詞。老水手奮力撐開衝到筏子邊的浮冰,沉著地控制著方向,使木筏在安加拉河的激流中漂得又快又穩。
第十一章 兩岸之間
晚上八點,天色已昏,無邊的黑暗籠罩著大地,月亮還沒有升上天空。置身河谷之中,兩岸已經模糊不可辨認。沉重的雲霧低得和河邊的石崖融為一體,久久不肯飄散。不時從東方吹來一絲微風,可這風的生靈在安加拉狹窄的河谷中也漸漸消逝了。
黑暗倒是幫了逃亡者們大忙。儘管岸上可能就有韃靼人的營寨,木筏在河中卻很難被人發現。看來,圍城的敵人也不會在伊爾庫茨克城的上游阻斷河道,因為他們知道城中的俄國人無法指望任何從南方來的援軍;再說,寒冷的天氣使河中的冰塊漸漸凍結在一起識的源泉,物質和意識只是&ldo;純粹經驗&rdo;內部的區別。否認,這不正是老天爺佈下的一道防線嗎?
木筏上的人現在都寂然無聲。自從他們順流直下,禱告聲也聽不見了。信徒們仍然在祈求上帝保佑,但他們的嘟噥聲根本不可能傳到岸上。人們都躺在木筏上,身體不比水面高出多少。老水手和其他水手趴在前面,只管撐開冰塊。他幹起活來一點聲音也沒有。
其實,只有不堵住河道,這些浮冰對他們還是有利的。如果木筏孤零零地漂在水上,即使在黑夜中也容易被發覺。大大小小的冰塊,使其中的木筏若有若無,而冰塊的相互撞擊也遮掩了木筏上一切可疑的聲音。
空氣中的寒意越發刺骨了。人們除了一些樺樹枝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