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需要我(第2/3 頁)
人。
他說什麼,她都相信。
顧謹堯問:“你呢?來這裡做什麼?”
蘇嫿如實說:“來看范寬的《溪山行旅圖》”
顧謹堯是從事古董拍賣行業的,對此自然不陌生,讚道:“《溪山行旅圖》堪稱宋畫第一。”
蘇嫿由衷感嘆:“的確,百聞不如一見。那幅畫構圖十分嚴謹,畫面豐滿寬遠,氣勢逼人,高山仰止,歎為觀止。”
“的確,你專程飛來這裡,只為看它?”
“有人託我臨摹它。”
顧謹堯微挑眉梢,“有難度嗎?”
“有,畢竟是范寬的巔峰之作,千百年來,無人能超越,但我想嘗試一下。”
顧謹堯笑了笑,眉眼柔情似水望著她,語氣帶著鼓勵,“你肯定行。”
“謝謝。”
見兩人說個沒完,柳嫂如臨大敵,滿眼警惕地盯著顧謹堯。
想了想,她舉起手裡的水杯遞給蘇嫿,“少夫人,請喝水。”
蘇嫿微微一怔。
和顧北弦離婚後,就讓她喊自己蘇小姐了。
之前她一直都這麼稱呼,今天怎麼忽然改口了?
蘇嫿沒多想,接過杯子,喝了一口還給柳嫂。
顧謹堯問:“你們要回酒店嗎?酒店提前訂好了沒有?”
蘇嫿剛要開口。
柳嫂拿起扇子,插嘴道:“少夫人,您熱不熱?我幫您扇扇。”
不由分說,她啪地一下開啟手裡的摺扇,呼哧呼哧地給蘇嫿扇起來,扇得她長髮四處飛揚。
蘇嫿抬手按著頭髮,無奈一笑,“柳嫂,我不熱的。”
柳嫂一本正經,“不,你熱。”
蘇嫿拿她沒辦法,只好任由她扇。
被她這樣一打斷,蘇嫿和顧謹堯就沒話說了。
沉默了會兒,遠處有輛空車開過來了。
保鏢急忙伸手攔下。
蘇嫿和顧謹堯謙讓了一下,彎腰坐進車裡。
回到酒店。
和柳嫂他們一起吃過午餐,稍作休息,蘇嫿開始臨摹《溪山行旅圖》。
不,這已經不叫臨摹了。
臨摹是看著畫,作畫。
蘇嫿這叫默畫。
因為古宣紙貴,她就在普通的宣紙上先練手。
范寬的畫存世極少,尤其是《溪山行旅圖》,一直珍藏在寶島博物館,蘇嫿是第一次畫。
要畫出山的精神面貌和神采,得讓自己完全融入山水間,理通神會,觀照自然與自身、天人合一。
這樣才能將山的真精神,於筆下自然流露。
柳嫂磨完墨後,離開。
蘇嫿坐在畫案前,閉上眼睛,在腦子裡回放《溪山行旅圖》整幅畫的構圖和輪廓。
許久之後,她拿起畫筆,在宣紙上開始揮毫潑墨。
先以雄健、冷峻的筆力,勾勒出山石峻峭刻削的邊沿。
然後反覆用堅勁沉雄的芝麻皴,塑造出巖體的向背紋及質感。
在輪廓和內側加皴筆時,沿邊留出少許空白,以表現山形的凹凸之感。
要入骨地畫出北方山石,如鐵打鋼鑄般堅不可摧的風骨。
畫到夜半,蘇嫿累了,放下筆。
宣紙上,主山脈大氣磅礴,雄奇冷峻。
很難想象這山脈,出自一個清秀婉約的年輕女人之手。
畫山畫到這程度,外人見之都會稱奇,可是蘇嫿卻不滿意。
因為看著筆下的山,她沒有那種感動得想哭的衝動。
也就是說,她只畫出了山的骨,卻沒畫出山的魂。
正所謂“畫山畫骨,更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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