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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恆光看著他這醉拳一樣的步伐在後面提心弔膽的,眼看著人好不容易手搭在門把手上了,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頓了頓,偏過頭大概對著他的方向說:「別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優不優秀,善不善良,正在做的事情有沒有用,不是由她決定的。」
雖然嚴歌續沒有明說那個「ta」指代的是誰,但賀恆光知道。
「別再躲著哭了,別說嚴老師教你做壞人,只是下次她要還欺負你,你也要曉得不讓人欺負吧。」嚴歌續語氣裡帶著無奈。
「晚安,做個好夢。」
賀恆光聽見嚴老師語氣溫柔地說。
等他趴在柔軟的床上的時候,腦子裡轉的還是嚴歌續的聲音,甚至前面說的什麼都忘了,就記得男人的聲音像溫柔低啞,在他耳邊迴圈播放著,晚安,做個好夢。
別說哭了,賀恆光的情緒早就被嚴歌續這一波亂七八糟的強勢操作給搗得稀碎,這要不是嚴歌續提醒他,他都記不得他本來躲在被子裡哭了。
賀恆光如約做了個好夢。夢見他似乎和誰在一起,夢境裡對方面目模糊,甚至性別莫辯,只留下了一個溫柔印象。他們愉快地交談、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在同一張床上安然睡去。
賀恆光在別人家完全沒認生,睡得太踏實了,一覺睡到正中午的時候,才被生生餓醒。
冰箱裡如嚴歌續說的,有不少吃的,賀恆光挑了個看起來最簡單的三文治,用微波爐熱了熱,都好吃得讓他想哭。
賀恆光自己是餓醒了,但嚴老師似乎還沒有醒過來,賀恆光劃拉著輪椅好奇地在屋子裡逛了一圈,只在客廳逛了逛,其它的房間沒有主人的允許,賀恆光自然不會進去。
一直到下午兩點,嚴歌續的房門依舊緊閉,似乎沒有任何出來的打算,讓賀恆光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嚴老師已經出門了。
賀恆光敲了敲臥室門,裡面沒有反應,過了一會兒賀恆光推開了門,發現嚴歌續似乎已經醒了,因為對方是靠坐在床上的。
「嚴老師?」賀恆光在門口不確定地問,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賀恆光把輪椅劃了進去。
走近了才發現對方並沒有醒,微微皺著眉頭睡著,身後墊了一床疊起來的被子和一個枕頭,比起說躺著,還是更像坐著,這個環境對於賀恆光來說並不陌生,比起說是主臥,還是更像是病房。
賀恆光作為粉絲,其實不知道嚴歌續身體究竟是什麼問題,媒體沒有明確提過,嚴歌續自己接受採訪也不怎麼說,只是籠統地說身體不太好,但是賀恆光現在看到這一屋子的裝置,才忽然傷心地意識到,嚴老師的身體狀態或許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差很多。
他們每次看到嚴老師對方都是意氣風發的,活動時的犀利點評,領獎臺上不卑不亢的風度,雖然嚴老師也開玩笑地提了幾次他很柔弱,但賀恆光從沒把柔弱這個詞和嚴歌續掛上鉤,即便是現在,他也只是心底泛上一陣天妒英才的不公。
「嚴老師,醒醒,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吧?行嗎?」賀恆光喊他。
嚴歌續有反應,但沒有醒,他太累了,怎麼也緩不過來的那種累,昨天最後也沒吃一頓正經的飯,胃裡空的太厲害了,連帶著心臟也一直不舒服。
「嚴老師,能聽到我說話嗎?要是能聽到的話我就碰你了哦。」賀恆光想上手,卻還記得昨天嚴老師的叮囑,他擅自進來其實就已經覺的有點冒犯了。
嚴歌續終於屈尊抬了抬他金貴的眼皮,瞄了他一眼,聲音沙啞道:「幾點了?」
「下午兩點了,我看您睡得實在是有點久了才進來叫您的,我敲了門。該吃飯了。」賀恆光解釋。
「吃飯?桌上應該廚師有送幾個保溫飯盒過來,開啟吃,就是味道可能比較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