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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昱澤直接在香榭大道附近停了車，選擇下車後跟聞靄一起步行過去。

懶洋洋地靠著椅背，聞靄一邊咬著吸管，一邊看著這條巴黎的時尚中心。

整條街不長，時間還早，街上遊人不多，但聞靄隔個五分鐘就能看到熟悉的亞洲面孔，周圍大多數人都操著一口中國話，讓聞靄有種置身於國內的感覺。

季昱澤看著她面前紋絲未動的蛋糕，眉心幾不可聞地皺了皺：&ldo;怎麼不吃?&rdo;

聞靄抬起手伸了一個懶腰：&ldo;沒胃口。&rdo;

她又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單手託著下巴，努了努鼻子：&ldo;春風十里，不如國內的烤串麻辣燙炸麵筋辣子雞丁蟹粉獅子頭……&rdo;

季昱澤一手支額，聞言失笑，不由得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她又問：&ldo;你在這呆這麼久了，畢業回去幹嘛呀?&rdo;

季昱澤眼裡帶著淡笑，還有一絲聞靄看不懂的情緒：&ldo;我去哪裡都行，現在國內發展也很迅速，回去的話機會也很多。&rdo;

聞靄點了點頭，又有些自嘲：&ldo;優秀的人去哪都是這麼優秀，倒是我這種渣渣，一眼都看不到未來。&rdo;

她轉念又想，也不能這麼說，指不定自己在陸瑾昀的帶領之下，就從此起起落落起起起起，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想想還是有些小激動。

季昱澤安慰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又看到少女勾唇淺笑，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一般，眼裡似乎還有著不易察覺的亮光。

他心裡閃過一絲不妙，抿了抿唇，狀似不經意地問道：&ldo;現在在學校，還好麼?&rdo;

聞靄點點頭：&ldo;挺好的。&rdo;

確實不妙。

以往每每談起學校，聞靄都是一副漫不經心，可有可無的樣子，他向來是知道的，因為家裡的變故，她變得不愛上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遊芷安也對此表示過憂心。

然而季昱澤卻是不在乎，只要她願意，她愛如何便如何，只需憑著內心而去即可。

有他在，他會護她一世周全安好。

但現在的聞靄，就像是歷時多年的寒冬已經從她的世界裡過去，春意從她的眼裡冒了芽，還透露出了勃勃的生機。

這是好的事情，但季昱澤就是有一種自己一直細心照料，以為沿著自己擬好的軌跡展開花骨朵的嬌花，成長的方向突然就轉了個彎，枝蔓伸到了牆頭之外，即將脫離自己掌控的感覺。

他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裡傳來的不虞感，斂著眼問了句：&ldo;是有什麼新的改變嗎?&rdo;

聞靄抬眼看他，繼而豎起蔥白一般的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ldo;佛曰，不可說。&rdo;

季昱澤默了半晌，低垂著眼不知道想著些什麼，繼而抬起頭，朝她露出淺淺笑意：&ldo;走吧，帶你去買衣服。&rdo;

聞靄目的性很強，本來就沒有買衣服這個計劃，她便隨便挑了兩件厚實的外套，在鏡子前試了一下，左右細瞧了一下，便朝季昱澤點了點頭：&ldo;就要這兩件吧。&rdo;

季昱澤點點頭，朝旁邊的服務員吩咐了兩句，便跟著她來到了收銀臺。

刷了卡之後，服務員正要把衣服放進袋子裡，聞靄出聲攔住了她：&ldo;exce &rdo;

服務員和季昱澤眼神一致地朝她看了過去，她摸了摸鼻子，指了一下新的外套：&ldo;你跟她說，裝一件就好。&rdo;

繼而，她就將身上的深藍色外套脫了下來，遞給了季昱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