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泮宮聽講學(第2/3 頁)
身行禮:“此治國九經,誠天下大道也。”
鄒子再點頭。
俞嬴話音卻一轉:“然只怕知易行難,‘非知之艱,行之惟艱。’2”俞嬴再對鄒子行禮,又扭頭對田向致意。
田向神色淡然,也對她微微頷首。
對俞嬴的轉折拆臺,鄒子倒沒什麼不悅的,只是嘆息:“‘非知之艱,行之惟艱’……願諸位為政者勉之,勉之。”
後面又有士人提了幾個疑惑之處,鄒子解了。時候不早,眾人也就散了。
田向對鄒子行禮,又對俞嬴、公孫啟、魯國質子及其餘相識的人頷首作別,便隨著旁計程車子一同出了學宮,真把自己當一個來聽講的平常士人一樣。
俞嬴也帶著公孫啟,和魯國質子一同與鄒子告辭。
俞嬴和魯國質子都是儒家弟子,時常來聽講,鄒子對他們很熟。鄒子還專門問公孫啟:“今日講的,可聽明白了?”
公孫啟正正經經地行禮:“稟先生,啟聽了,也有明白的,也有不甚明白的,等回去仔細琢磨了,改日再來時,稟與先生聽,請先生指教。”
鄒子笑容慈祥,用手撫過他的肩頭:“善!老夫等著公孫。”
鄒子又對俞嬴和魯國質子嘆息:“看到公孫,知吾道後繼有人,老夫心中很是欣慰。”
看著鄒子的樣子,俞嬴微笑,實在是鄒子這麼多學生裡沒有啟這麼小的。啟又是這個身份,他不用有什麼高深見解,只要守禮好學,便足夠好了。啟其實在學問上頗有些天賦,在他這個年紀,有些見解也很是可觀,但俞嬴囑咐他藏拙——就怕萬一老叟替他宣揚太過,招來麻煩。這裡畢竟是臨淄。
鄒子看一眼學宮大門,回頭對俞嬴幾人和親傳弟子們道:“那位相邦‘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倒頗有些謙謙君子的樣子。”3
俞嬴微笑,謙謙君子……原來鄒子跟自己一樣,看人都是看臉的嗎?
辭別了鄒子出去,來接他們的令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眾賢者來了臨淄,就像從前與公孫啟說的,俞嬴常常帶他來聽諸子講學,與眾士人交遊。最近令翊認得幾個研習兵家計程車人,常在一起討論兵法,偶爾還一起騎射,故而對俞嬴和公孫啟,他有時候全程
陪同,有時候只是接送。
魯國質子對俞嬴等笑道:“鄒子說齊相有謙謙君子之風,文也這麼覺得。若齊侯也如此,咱們還有什麼憂慮的呢。”
俞嬴只笑一下,魯國質子年紀不很大,大概也沒怎麼打聽過田向,不知道他是怎麼攻伐宋國、拔宋城池的,不知道他與魏對戰阿澤時殺了多少魏軍,也不知道從前他對呂齊舊臣的手段,關鍵——這事能不當著令翊說嗎?
果然——
令翊看他們:“今日齊相來了?”
魯國質子點頭:“來聽鄒子講學。”
俞嬴笑著招呼大家上車。
令翊瞥她一眼。公孫啟安慰地拍拍他的袖子。
俞嬴與魯國質子客氣一句,當先鑽進自己的車裡——她倒不是心虛,主要是看不得令翊那有點醋有點撒嬌的樣子,俞嬴怕自己忍不住會哄他。
時日不多,魯國質子就不得來聽諸子講學,更無暇關心齊相是不是謙謙君子了,其父魯國國君顯薨,來報他的人還悄悄告訴他,國內諸公子正在爭位。
在齊國的魯國質子文雖頗得其父喜愛,但不嫡不長,母家不顯,又遠在臨淄,他自己也沒有爭大位的心思。他固然不想回去爭大位,但父君薨逝,兄弟們打做一團,作為魯國公子,豈能不又傷心又焦心?
因與燕質子府的人混得最熟,又聽過見過俞嬴本事,魯國質子找俞嬴問計。
俞嬴道:“恕俞嬴直言,諸兄弟之爭,便是公子在曲阜,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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