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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是否像英國人炫耀的那樣&ot;很快從急病中痊癒了&ot;呢?即便如此,使節團的工作並沒有因此而取得進展。馬戛爾尼記道:&ot;我知道,儘管我們作了極大努力,中國人還是處處對外國人表示不信任。&ot;因為無法同和珅見面,馬戛爾尼只得給他寫信。小斯當東負責抄寫李先生的譯文並檢查譯得是否準確。真像瞎子與癱子的合作……
和珅終於作出了友好的表示和講話。他對蘭吉大夫十分滿意,送了他一匹絲綢,並說他的見解&ot;十分高明,合乎情理,並與亞洲公認的概念完全不同,像是來自另一個星球&ot;。
這種說法真是千真萬確!在這遙遠的韃靼鞋題地區,兩種分開發展的文明相遇了,不管雙方是否願意,它們必須共處,同甘共著。西方可以沒有中國,中國也可以不管西方。在此之前,歐洲人對中央帝國的看法更多是來自幻想,而不是出自現實。現在英國人將面對現實,驅散幻想,它不能不介入。中國人很快就將遭到源源而來的西方技術的侵襲。
1793年的相遇好似兩顆流星在相撞。不是探險家到了獵頭族之中,而是兩種高雅而又互不相容的文化在互相發現。一個是天朝幻想中的月球上的世界,另一個是現實的世界,這就是從事貿易工業與科學的英國。和珅知道這是一個歷史時刻。中國到了仍能保留自身特點,即停滯不變狀態的最後時刻。不過,他沒有認識到:無論中國怎麼做,不管她是拒絕還是接受,對她而言,一切都要發生徹底的變化。
第三十九章 韃靼皇帝
(1793年9月17日)
在熱河,滿族皇帝從他們祖先的傳統中汲取營養。這時他們並不是完全在中國,也不僅僅只是在中國。清朝是靠互相支援的兩大系統來控制帝國的:一是司武的韃靼世襲貴族,二是透過科舉考試錄用的漢族文職官員。我們這批英國人在韃靼中心逗留時,對這種延續了3個世紀的奇特現象比別的遊客更印象深刻。
馬戛爾尼接見過一個名叫博達望(音譯)的年輕韃靼貴族,帽子上飾有紅頂子和雙眼花翎,他自豪地談到了本朝的來歷。按他的說法,皇上是成吉思汗和忽必烈的直系後代,元朝征服了中國,並統治了一個多世紀,後來被明朝推翻。同馬戛爾尼一起被宴請的韃靼親王都是各部落首領,他們都能招兵,稱之為&ot;旗&ot;。
滿洲貴族打仗是愛用弓。馬戛爾尼寫道:&ot;當我告訴他們,歐洲人已放棄了弓而只用槍打仗時,他們顯得十分吃驚。乾隆愛用的武器也是弓。&ot;在賓士的馬上射箭,比下地放槍更加令人激動。高貴的武器打高貴的獵物。獵人與獵物的運氣是相等的。
在馬戛爾尼回程路上寫的&ot;紀事&ot;中,強調了韃靼這一方面:&ot;我們的許多書裡都把漢族和韃靼族混淆了,好像他們是一個民族。可是清君卻在時刻關注著這權力的誕生地&ot;。
東方與西方在這問題上是不同的。&ot;在歐洲,不論是波旁王朝還是哈布斯堡王朝的人,登上那不勒斯或西班牙的王位都無關緊要;君王完全與西班牙人或那不勒斯人同化。&ot;漢諾瓦人一旦掌握英國王權,他們就不再是德國人了。相反,亞洲的君王&ot;念念不忘自己的祖根&ot;。&ot;兩個世紀過去了,換了8個或10個君主,但蒙古人還是沒有變成印度人;過去的一個半世紀也沒有把乾隆變成一個中國人&ot;。
馬戛爾尼指出的滿人與漢人間無法清除的差別,在不同的省份的漢人中是否也存在呢?每個省都有自己固執的特性。古伯察神父說:&ot;存在於中國18個省間的差別就像歐洲多國間的差別一樣大。&ot;直到今天,出生在臺灣的青年人在正式場合還被看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