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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很慚愧,我不僅沒有席地而臥的習慣,也沒有這方面的自由。但他們一來,我就自由了,我跟他們一起睡,如果他們帶著孩子的話。他們的許多病比如肝包蟲、胃包蟲、風濕病我母親是治不了的,就把他們帶到醫院別的醫生那裡。最終治好了沒有呢?在我幼小的心靈裡,這是一個不小的牽掛。當然被牽掛的還有奶皮子,我永遠都記得饑荒年間藏民們送來的香醇無比的奶皮子。我常去草原,有時候就是為了吃一口記憶中的奶皮子。
後來我發現我的天性是那麼得牧民,那麼得具有地道的藏式人格。我發自內心地熱愛草原,熱愛牧民那種散淡緩慢的日子、那種所求不多而又異常艱辛的生活。我在不斷向自己證明:生活並沒有因為我在各種表格裡填著&ldo;漢族&rdo;而讓我不是一個藏族。我在複雜人際、繁縟應酬方面的笨拙,我的簡單、耿直、虛靜、沉默的日常姿態,我對雪山、草原、帳房、牛羊近乎魔怔的迷戀,還有我的寫作‐‐那種只要一觸及藏地就似乎永遠不會枯竭的表達,都讓我明白我其實一直沒有離開過單純而辛勞的遊牧,只不過我把遊牧變成了遊走或流浪。流浪是生活的,更是精神的。
我有著藏民的情懷、藏民的思維方式、藏民的信仰。我曾經這樣定位自己:我是一個頂著漢人名分的藏民。&ldo;藏民&rdo;這兩個字,是我一生永遠的情結。很多時候,只要想起這兩個字,我就會淚如泉湧。這是一個高寒民族最簡單的稱謂。擁有這個莊嚴稱謂的民族有多少苦難,就有多少面朝天空的祈求;有多少幻想,就有多少對著神靈的跪叩。它用無法抗拒的魅惑,讓我跳進了洗刷靈魂的河流,讓我加入了吟誦真言的合唱,讓我成為經幡部落的一員,匍匐在即將隕落的太陽燃燒而起的地平線,流水冰晶,地久天長。於是,我寫了我的&ldo;荒原小說系列&rdo;和&ldo;藏地小說系列&rdo;。《西藏的戰爭》是其中最新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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