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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眉宇一橫:「憑朕是你們的爹!趕緊吃飯,再廢話都別吃了。」
阿留咬了咬下唇,敢怒不敢言地低下了頭。
倒是曦兒看不過去了,抗議道:「您又對我們沒耐心了,您對娘就從來不會這樣!」
蕭逸白了他們一眼:「你們這幾個猴崽子還想和你們的娘比?」
「憑什麼不能比?」
蕭逸看著三雙清澈茫然的大眼睛,一時想不起更貼切的解釋,便粗暴籠統地概括:「憑她比你們好看,比你們招人喜歡。」
「趕緊吃飯,再不吃都餓著。」
三個小崽子沒有乖乖低頭吃飯,而是抬著頭看向了蕭逸的身後。
「娘……」
楚璇應了一聲,彎身握住了蕭逸的手,神色溫柔,無奈道:「我只去了幾個時辰,你又在跟孩子置什麼氣呢?我這不回來了嗎。」
蕭逸一怔,立即反握住她的手。
好像一顆心懸了太久,終於能落下來了。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可笑,太平安穩的日子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可一旦楚璇離他遠些,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危機四伏、令人難安的歲月,患得患失得真是連他自己都覺得矯情。
蕭逸本以為楚璇出了趟宮,怎麼著也該回家看看,可她沒有,幾乎跟校事府的人前後腳回來了。
這些年雲蘅為了楚玥的事吃足了苦頭,到底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就算清醒過來知道權衡利弊了,可哪能徹底放得下手。
可崖州那邊回話,楚玥實在瘋得厲害,不光瘋,還愛胡言亂語,矛頭直指她的姐姐和父親。
關於楚晏,雖說當年是奉先帝之命在梁王的身邊臥底,可這終歸不是什麼光彩事,事關先帝聲譽,不可能無遮無掩地全都昭告了天下,知道實情的也就只有朝中那麼幾個靠得住的人。
實情既不能全說,那楚晏乍登高位便有些立不住。
尚書令乃百官之首,給了曾經逆王的女婿,多少人眼紅,又有多少非議詬病,坊間街巷,什麼靠裙帶,什麼攀附權貴,各種難聽的話都有。
所以,這又是尚書令,又是國丈,雖然看著是風光,可當年為了立住腳跟,楚晏也著實蹚了些難關,下了些功夫。
雲蘅看在眼裡,自然不敢把那麼個堪稱隱患的女兒接在身邊,這麼年年歲歲的拖延下來,如今,她也不大去崖州了。
人的感情有時濃烈到可以不顧一切,可一旦涼下來,哪怕是在點滴辰光裡慢慢涼的,不愁涼不透。
蕭逸冷眼旁觀,沒有楚玥在身邊挑撥,雲蘅這些年倒還長了些心肝,逢年過節也還能記起有個女兒在宮裡,會來儘儘心,噓寒問暖,而楚璇呢,待她不算親近也不算疏離,若要認真論,只如尋常親戚那般來往著。
世事便是如此,該來的時候沒來,等回過頭再想拾起來,也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兒,蕭逸突然想通楚璇今日為何出宮了。
但他沒點破,就如楚璇沒有跟他說一樣,不是想瞞著對方,只是覺得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這繁花暖陽的大好時節,沒有重提舊事、舊人的必要。
蕭逸將楚璇拉進內殿,把她攏進懷裡,聽著外面宮女們收拾杯盤碗碟和那幾個小崽子嘰嘰喳喳的聲響,低了頭輕吻她的額頭,喃喃道:「璇兒,我們是清醒的吧,如今的日子不是在做夢吧,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對不對?」
楚璇笑了,反手鉤住他的胳膊,一字一句認真道:「對,都過去了。」
凜冬已逝,天光漸長,歇了晌午,蕭逸就得快些回宣室殿處理政務了。
他輕手輕腳地從榻上起來,沒有吵醒楚璇,又給她掖了掖被角,不忘讓高顯仁去把阿留叫起來,他打算待會兒回宣室殿的途中順道把他送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