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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朝峰有大大小小五個道場,它們承擔著來朝峰的祭祀、禮拜、誦經、修道等等事宜,有封閉式的,也有露天式的。而這之中最具靈氣,最適合修行的便是露天的水楊道場。
聽說這個地方在原來並沒有多麼突出,甚至一度被廢棄不用,只有一顆枯枝敗葉的千年老樹盤根於此,荒涼得沒人願意來多走兩步。但是在妖獸為亂之後,這裡便成了來朝峰的修行聖地,枯樹發了芽,嫩芽成了蔭。談笑有時候會來這裡——在人少的時候。
水楊道場裡還有兩三個弟子在清修。
談笑四處看了看,看到個熟人——簡允。
簡允端端正正坐在蒲團上,雙目緊閉,手自掐訣。那姿態自然大方,淡淡的熒光籠罩在他周身,一看就知道是進入了狀態,正在吸收天地靈氣洗髓強脈。
談笑有些羨慕地多看了兩眼,突然想她若不是饕餮之體,若不是項家後人,哪怕她資質與凡人一樣,她的修行之路是不是就會稍微順利一點?凡人資質不好不過是因為食天地之濁氣無可化解,精氣不純,心煩意雜,這些她都可以克服,她可以花更多的時間來修煉,因為她再不會像現在這般時時昏迷,修為也是滯步不前。
正想到此處,她腦子裡有個聲音道:“不知好歹。別人想要還沒有呢。不過是現在困難點,瞧你那出息樣。”
談笑默默地低頭,不想理它。
“喂喂,你那是什麼態度?說起來,我也算你的師……恩……祖吧?我雖沒有抱過你,餵你吃過東西,沒有……”
談笑實在忍不住回了句:“你想讓我自毀經脈嗎?”毀了這身經脈,她去做個凡人,乾脆沒了念想。
那聲音吶吶漸息,不再突然地冒出來。
坐好了之後,談笑卻難得不想修煉。她雙眼無意識地看著簡允的方向——倒不是她在看簡允,只是眼睛朝著那個區域散光開去。
簡允已經修行了很久了,這時候行得了圓滿通體舒暢,於是便自然地收功起身,準備回去休息了。這一轉身,他便看見了發呆看著他的談笑。
簡允皺皺眉,想到了離歌和肖崇真。
簡允是個好鬥的人,但他同時也是個真君子。大家相識一場,組隊去打地魔獸,雖說他覺得自己很丟臉地沒有幫上忙,但他並不否認自己的能力,同時也肯定了離歌的強大。那天他看得仔細,不過一戰便將離歌視作了勁敵。
來朝峰年年都有鬥法大會,從車輪戰到一對一,身體、武力、術法、心智各方面的素質缺一不可。贏到最後的人往往能得到更多修行方面的好處,比如最俗氣的靈石,最實在的丹藥、法器,最有潛在價值的“提一個合理的要求”。
大家還是煉氣弟子時,再怎麼拼命也像是小打小鬧,上不了檯面。如今大部分人築基了,這鬥法才有意思起來。簡允今年的目標是第一。
他走到談笑身邊,問道:“離歌傷?”
談笑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雙肩驟然直起,一抬頭便看見簡允比冰雪更冷的臉。
“什麼?”她沒聽清楚簡允說了什麼。
簡允皺眉,“離歌傷?”只要情況允許,簡允絕對不肯多說一個字。
“……好了。”也該好了吧。談笑心想。
簡允點頭,揚長而去。
一隻黑白毛的胖鳥呼呼飛來,停在了談笑的肩膀上。
“回來了。”談笑低聲說著,心不在焉。
小咕咕鳥晃動著身子往她脖子處挪了挪,伸出兩隻小小的翅膀做擁抱狀,喉嚨裡發出低微的咕咕聲。
剛飛回來的小咕咕鳥翅膀和身子都是冷的。談笑微微一抖,手抬起來覆在了小咕咕鳥的身上。
等小咕咕鳥暖和了身子,從談笑的手掌和脖子間的縫隙鑽出腦袋,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