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第3/4 頁)

看到了。當時我出黑板報，中午比其他人都要早到學校。一進教室，就看見楊汐用粉筆在黑板上寫字。他是用左手寫的，沒有人認出來。&rdo;

&ldo;所以，你就替我打抱不平？&rdo;葉翩然想起高一時的那件往事，心境截然不同，不再有怨懟，而只有感動。那樣的楊汐，表達愛意的方式，很傻也很孩子氣。如果不是楊汐的惡作劇，她和沈煒也許永遠停留在&ldo;好朋友&rdo;的階段，而不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ldo;不！&rdo;顧茵扭頭看著她，雙眼亮亮的，讓人覺得害怕。&ldo;那時候，我也喜歡楊汐，假裝厭惡，假裝反感地喜歡他。記得那天放學後他從我手裡搶走鉛筆盒嗎？那是我和他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也是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翩翩，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嫉妒你。因為我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是你！&rdo;

&ldo;顧茵……&rdo;葉翩然鬆開她的手，怔怔地，完全說不出話來。顧茵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假小子的形象，大大咧咧，誰知道這樣的女孩也會偷偷喜歡男生，而且那個人還是楊汐！

&ldo;翩翩，不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rdo;顧茵淡淡地笑，半嘲諷半調侃地說，&ldo;像楊汐這種男生，喜歡他並不是一件多困難的事。你當年口口聲聲說要和沈煒在一起，後來不是也接受了他嗎？&rdo;

葉翩然的腦子很混亂，很迷惘。也許是她神經過敏，她覺得顧茵的話裡面，有一些指責的成份，認為她現在和楊汐在一起，在某種程度上背叛了和沈煒的愛情。

&ldo;沈煒並不在南京大學。&rdo;顧茵頓了頓，抖出最後一個猛料，&ldo;他沒有參加高考，他出國了！&rdo;

第三十一章[]

&ldo;不可能，我不相信！&rdo;葉翩然緩緩搖頭，臉色在一剎那間慘白。去年七月的那個晚上，沈煒來見她，和她告別，卻什麼都沒有說。

&ldo;千真萬確！&rdo;顧茵說，&ldo;這次同學聚會，我們透過一切可能，聯絡可以聯絡到的同學。輾轉找到了沈煒的奶奶，她說，沈煒已經去美國了。&rdo;

葉翩然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沈煒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眼睛裡充滿離別的憂傷，卻始終含著溫柔的笑意。她沒有挽留他，看著他一步步遠離。沈煒，他當時到底是懷著怎樣複雜的心情和她道別呢？

葉翩然後悔自己的遲鈍和麻木。她為什麼就不多問他一句呢？她以為他是考去了南京大學，誰知道他竟然到了地球的另外一邊。從此，人海茫茫，今生今世也許再也無緣相見。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一定不會吝嗇自己的擁抱，會給予他最真誠的祝福，希望他一生平安，人生似錦。即使他的錦繡人生，不再有她的參與。

和沈煒的戀情，是她說的開始，也是她說的結束。主動權一直掌握在她的手裡，而沈煒對她只有呵護，只有成全。甚至，他們談了一年戀愛，他只是和她拉了拉手，從來都沒有吻過她。

楊汐對她的愛，是霸道的，是強勢的，像一團燃燒的火。而沈煒則像潺緩的溪流，靜靜的，無聲的，不求擁有，不求回報……

如果沒有楊汐，她知道，很有可能她會和沈煒手牽著手走下去，細水長流，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天長地久。

葉翩然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當初毅然放棄南京大學的志願，是因為對前途感到渺茫和不確定，還是因為對楊汐已然心動。不管怎樣，是她辜負了沈煒，是她逼他為愛漂泊，孤身獨走美國。

接下來的聚餐，葉翩然獨坐一隅，少言寡語。她在高中時一向沉默，也沒有人覺得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