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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們要去哪兒？&rdo;康絲坦思問。

&ldo;這裡，跟我來。&rdo;

&ldo;那你在這裡做什麼，珍&iddot;坦納特？你在這裡做什麼？&rdo;

&ldo;我想找一個叫黑傑夫的流浪漢。他的東西在另一間屋子，可是人不在這裡。我也想知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因為我沒別的地方可去，&rdo;康絲坦思回她，&ldo;他們把我趕出來。他們現在都在小屋那裡，爹地、斐德列克&iddot;巴洛、菲爾博士和葛漢巡官爭論不休。他們在討論正經事，小女孩必須到外面去玩。&rdo;珍推開下塌的門時，她頓了一下。&ldo;這裡？&rdo;

&ldo;這裡。&rdo;

小門廳的屋頂仍掛著一盞威尼斯風格的小提燈。她們穿過屋子，走進灰塵滿布的昏暗廚房。牆面高於瓷磚的部分，有鉛筆塗鴉的姓名首字母和留言。冰箱上有個空啤酒瓶。珍帶上了門。

&ldo;現在就只有我們兩人，&rdo;她說。她把手提包放在冰箱上。心裡的痛楚讓她捏緊了手。&ldo;康絲坦思，&rdo;她平靜地說，&ldo;昨天晚上在泳池的是你，對不對？&rdo;

&ldo;對，&rdo;康絲坦思停了一會兒，答道。

她沒再說話。

&ldo;為什麼？看在老天的分上，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討厭我？&rdo;

&ldo;我不討厭你，我嫉妒你。&rdo;

&ldo;嫉妒？&rdo;

康絲坦思退到水槽邊，兩手搭在水槽上。從她的聲音聽來，她不帶任何情感。她圓睜著的棕眼眸快速溜轉，好奇地看著珍。

&ldo;你爸媽都不在了，對吧？&rdo;

&ldo;對，都不在了。&rdo;

&ldo;你有很多很多的錢，全是你的？&rdo;

&ldo;部分。&rdo;

&ldo;沒人規定你做這做那，&rdo;康絲坦思說，&ldo;而且你年紀比我大，你高興做什麼事，沒人會說話‐‐他們對我就不是這樣。就是這樣：你年紀比較大，我希望我現在是35歲，但我可能看來老氣又有皺紋……&rdo;

&ldo;康絲坦思，親愛的，別傻了‐‐&rdo;

&ldo;但至少我說的話，沒有人會感到訝異。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想去法國坎城還是瑞士的聖摩裡茲，說去就去，沒人會攔你。如果你想舉辦派對，說辦就辦。可是那些派對讓你開心嗎？沒有，一點都沒有。你根本不喜歡那些人在你家，對不對？&rdo;

她越說聲音越小。她再度開口時，聲音還是很微弱。

&ldo;珍，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發誓，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rdo;

珍還沒答腔，她又搶著說：&ldo;我嫉妒你和斐德列克。我跟蹤斐德列克。我想嚇你，只是嚇嚇你，要你跟我一樣驚嚇痛苦。我跟蹤斐德列克，早在你邀請他之前我就知道你會請他了。我從大廳拿了那把裁紙刀。我戴手套，是因為偵探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你氣我嗎？&rdo;

&ldo;噢，康絲坦思，你不明白，我其實不在意嗎？&rdo;

康絲坦思只聽到一層意思。

&ldo;你不氣我？&rdo;她不相信地問。

&ldo;不會，當然不會。&rdo;

&ldo;我不相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