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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年年,朝朝暮暮,他和蔣洄在漫天火光中相遇。
蔣洄長高了不少,喻年隔著人群都要微微仰頭看他了,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和凌厲,曾經滿含笑意的眼,望過來時也透著淡淡的冷漠和疏離。
蔣洄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和他舊友長相相似的陌生人。
喻年沒緣由的有些腿軟,剛剛被煙燻到的喉嚨此刻又開始疼起來,只是這樣撕裂的疼痛中此刻好像混了點別的東西。
我的臉上有沒有蹭到灰?很奇怪,在這樣的場景下相遇,喻年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抹了一把臉,怕自己太狼狽。
可即便喻年此刻沒有照鏡子,也清楚的知道,他現在的形象多半不會有多好。
蔣洄沒有走過來,他只是站在原地木然的看著喻年。
要過去打招呼嗎?
喻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握緊,反覆了兩三次之後,似乎終於下定決心,被煙燻得發黑的鞋終於微微挪動了一下,喻年提起唇角衝著蔣洄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走過去,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一個身材嬌小的oga從蔣洄身後的車子裡下來,和蔣洄說幾句話,也不知蔣洄回了句什麼,那個oga突然笑了起來。
喻年往前走了兩步,便沒在動了。
他像是被人當頭一棒敲的清醒無比,喻年在心裡恥笑自己:曾經有底氣的時候,轉身就走,現在沒了底氣,居然還想迎難而上。
一別六載,蔣洄不再是那個喻年前進一步,他就會向著喻年飛奔而來的人了,此刻他們之間分明只隔了一個馬路的距離,卻遠的像隔了一條銀河。
那個oga扯了一下蔣洄的衣袖,蔣洄便收回了視線,和那個oga繞到了車子的另一側,體貼的替他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才繞回來坐到駕駛室。
他再沒回過頭。
喻年不尷不尬的站在路旁,獨自一人站在事故現場。
他曾經在腦海中設想過很多次兩個人再見面時的場景,溫情的、決絕的、被蔣洄按住親吻的、見面先打一架的靠著這些莫須有的幻想撐到現在,可千千萬萬種可能裡,沒有一種如同今天這般,冷漠又讓人絕望。
喻年看著在自己面前揚塵而去的車子,終於冷靜了下來,過去又有什麼用呢?
他已經沒有任何能留得住蔣洄的籌碼了。
時間沒有磨平陳年的傷痛,它只是狡猾的用一層層厚重的繭把傷痕裹了起來,在某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場景下,等著那個人來把傷痕撕裂,重新暴露在外,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你認識剛剛那個oga?」趙冕透過後車玻璃看著喻年,直到車子拐彎,他才收回了視線。
「前男友。」蔣洄目不轉視的看著前面的路。
「蔣洄,這可不像你,」趙冕靠在座位上,戲謔道:「好不容易見到你心心念唸了那麼多年的男朋友,你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跑?」
蔣洄搖了下頭:「我沒跑,只是覺得沒必要。」
「怎麼,不是當年你要死要活成天泡在酒裡的時候了?」
「他沒帶手環,我沒聞到他資訊素的味道。」蔣洄說。
「嘖,」趙冕笑了一下,隨即翻了個白眼,開始教育蔣洄:「我說你們這幫alpha能不能有點常識,就算沒帶手環,打了抑制劑之後,也是聞不到資訊素的味道的!」
「他不一樣。」蔣洄握著方向盤的手隱隱發力:「抑制劑對他無效。」
「我們研製的抑制劑還沒有正式投入市場。」蔣洄語氣微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環,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做到了最後一步,我標記了他。」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傻子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趙冕張了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