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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醫院。&rdo;

樂言把頭埋在母親衣間，她蹭掉臉上的淚，還是不願離開母親的懷抱，緊緊地貼著她。母親只有她一個孩子，只愛她一個人。

對，她不需要弟弟或者妹妹。

只那一瞬間她忽然聽到了母親肚皮下的心跳聲，輕微的，有節奏的，像遠方的孩子用木棍敲打木樁。

&l;咚，咚，咚……&r;

一聲聲，樂言喘不過氣來，她抱緊母親：&ldo;媽，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這樣等你死了，還有人陪我是不是？&rdo;

沈玉佳怔住，已猜到女兒知道她的事情，女兒懂事的讓她心疼。她把頭靠在女兒頭上說：&ldo;好，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等媽媽不在了，還有人能陪你。&rdo;

所有的煩惱和憂傷都是為決定做準備，當某一件事決定下來代替它們的就是快樂。

樂言開心地去找張書博，在他床上打著滾告訴他：&ldo;張書博，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晚上你和張爺爺來我家吃飯，我們慶祝一下。買大閘蟹，做紅燒肉，八寶雞，肉丸子，還有糖醋排骨……&rdo;

張書博見她高興，他也高興，雖然他不知道在高興什麼。手撐著臉看著樂言&l;嘿嘿&r;傻笑。

樂言蹲在床上，環過他的脖子，暢想美好的未來，手舞足蹈地比劃：&ldo;以後就有人喊我姐姐了，等他再大點的時候，我帶著他出去玩，教他打拳，教他做作業。&rdo;

張書博腦海里出現一幅畫面，樂言身後跟著個小豆丁，邁著短腿，跟在樂言屁股後面跑不停地喊：姐姐，姐姐，姐姐……他突然回頭對自己說：這位置是我的，不是你的。

張書博打了個激靈，再也不覺得樂言有個弟弟或妹妹是多麼開心的事。他像是一隻被拋棄的小狗，耷拉著耳朵坐在椅子上，病怏怏地看著樂言。

樂言低頭問：&ldo;你怎麼了？&rdo;

張書博想：我不喜歡你有弟弟或者妹妹。說不出口，壓得心口痛，他懨懨地說：&ldo;我，我……&rdo;嘴笨什麼也說不出來。

樂言以為他不舒服，怕昨天被打有什麼後遺症，拉著他要去醫院瞧瞧。

她邊穿鞋邊說：&ldo;我們去醫院看看，以後有人打你，你管他是誰先打回去再說，別傻不拉唧的愣在那，知道不？&rdo;

張書博點點頭，任由她拉著走出房門，張爺爺在客廳看報紙。樂言低聲說：&ldo;別跟你爺爺說昨天的事，知道不？誰也不能說知道不？&rdo;

張爺爺放下報紙一角，透過老花鏡問他們：&ldo;出去啊？&rdo;

樂言應了聲：&ldo;嗯。&rdo;拉著張書博走到大門口。張書博穿的是件沒帽子的立領棉衣，外面冷樂言怕凍著他，鞋櫃上放著頂線帽，樂言拿起，踮腳給張書博帶上，接著拉下帽子蓋住他的耳朵。

張書博看著樂言傻笑，所有的不開心都因為這頂帽子不再有。

張爺爺看了眼兩人，笑笑不說話，接著又去看他的報紙。

兩人出門，張書博問：&ldo;我們去哪啊？&rdo;

樂言說：&ldo;你不是不舒服？去醫院啊。&rdo;

張書博覺得自己心口不痛了，不用去醫院。他又覺得該聽樂言的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跟在她後面乖乖地又去醫院檢查，換了個醫生，他拿著張書博昨天的檢查報告說：&ldo;醫生說沒事就是沒什麼事，再檢查一遍還是這個結論。回去好好讀書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