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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官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恨不得掛冠而去,皇帝的御駕可在附近呢。
立馬封鎖河道。
所有船舶都在就近的港口停靠,絕對不能接近御駕,無數儒生被堵在半路,進不得退不得。
根本不用說,皇帝的船隊立馬就轉向回京,至於被丟下的皇孫,安郡王,到也沒有完全不管不顧,陛下還派了幾個太醫過來跟安郡王匯合。
雖然,太醫們也是個個面如死灰,看著不像是能派上多大的用處。
短短數日光景,許薇姝就有一種意境置身於地獄的感覺,病倒的還多是讀書人,病痛的折磨下,這些儒生,讀孔孟多年的人,看起來和普通的販夫走卒,也沒多少不同,一個個崩潰的崩潰,絕望的絕望,看了就讓人心裡不舒服。
偏偏皇帝在,這一片最近的兩個城鎮都被封鎖,人們連出都出不去。
沒辦法,古往今來有領導視察的時候,情況都差不多,當年聽說某某領導要去某地視察,許薇姝一個醫生坐救護車去急救,到了路口還要繞一繞。
至於飛機場不讓車進什麼的,那都是小意思了。
以至於周圍的老百姓天天盼著那什麼倒黴催的破領導趕緊走人,別給他們安靜閒逸的生活添亂。
不知道現在江南的老百姓們,除去一心一意想和皇帝近距離接觸的讀書人。是不是也都盼著皇帝少過來幾回。
皇帝其實也知道,每次出行都要加重老百姓的負擔,但他坐在龍椅上。其實是這個世上最大的瞎子和聾子,只要手下的官員不肯跟他說實話,他就什麼都不知道。
尤其是江南,這裡是命脈,若真連來看看都不敢,任憑本地官員矇蔽,皇帝自己不甘心。
許薇姝開的藥方。似乎也不太管用,自家帶的幾個宮人喝了藥,結果也病了。
最後還是稀釋了一點兒吉水進去。效果才好些。
但吉水這東西實在太少,連自己人都不夠用,更不要說外面那無數患病亟待救治的百姓。
方容沒跟著一起下船,許薇姝只好每日專門給他做一罐子好消化的粥水或者雞湯什麼的。分一半吉水給他。讓人送過去。
至於船上其他宮人們能不能跟著得好處,那隻能看造化,方容到底是最要緊的一個。
這就是身居高位的好處了,即便那些宮人對自家主子‘勞民傷財’的舉動不以為然,卻還是不敢心存不滿,哪怕連番奔波,冒著被染上疫病的危險,他們還是要辦事。
這日。許薇姝照例檢查藥材,熬一鍋藥出來喝。就有一宮人滿臉喜色,進門笑道:“小娘子,聽說昨日街上來了一批醫生,一個個醫術高明,還救了好幾個瀕死的病人來著,您說,是不是已經有人研究出治療疫病的方子了?”
許薇姝挑眉:“哦?”
若是真的,那可是萬幸。
乾脆就放下手裡的活兒去看一看,出了門,果然聽說有人在前面不遠處的無名小鎮外義診。
無數老百姓和讀書人蜂擁而至。
道上還時常能見到穿著同樣灰色的袍子,袖口有黑色花紋的男子來來往往。
好多老百姓看這些灰袍子的眼神,都充滿了渴望,簡直接近狂熱。
許薇姝略略蹙眉,沒走多遠,果然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搭起來一簡陋高臺,上面架著好幾口鍋,有十幾個灰袍子的男子往裡面扔草藥。
臺子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忽然,有個面黃肌瘦的女子抱著一幼童,擠出人群衝了出去,一下子就匍伏於地,嘶聲裂肺地哭喊道:“醫生,醫生,您救一救我弟弟,求求您了,您是活菩薩,要是能救活二娃,我下輩子給您做牛做馬也甘願……”
她的聲音嘶啞,卻很高昂,這麼一喊,在